“的确有理。”
裴寻今的眼睛都亮了些,又将注意力移回了那香上。
第二日,缪寄再来,却见她在写信。
他扫了眼四周,状作无意问道:“今日不制香了?”
裴寻今头也不抬:“已制好了。”
制好了?
缪寄垂下眼睫。
但他并未收到裴寻今往外送礼的消息。
回去后,他叫来了几个魔侍。
缪寄歇在躺椅上,单手拎着烟杆,并未点。
“荀随近日是何动向?”
话音落下,一着蓝衣的魔侍上前,跪地低声道:“禀少主,荀随前日去了乘宿县,至今未归。”
缪寄一敲烟杆,顿时冒了点火焰。
一股淡淡清香弥漫开来,他眯了眼抵在唇上,并不语。
魔侍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属下跟踪他数日,他对那地颇为熟悉,先是去了一仙庙,在那儿静坐了两天,余下时日,只在乘宿县闲转。”
“他是乘宿县人士。”缪寄顿了顿,又问,“他近日可收到过什么东西,或与旁人有书信来往?”
魔侍迟疑摇头:“并未见他与什么人有联系。”
缪寄拿烟杆懒散地敲了下一旁的茶盏,缓道:“你好好想想。”
魔侍浑身一颤,登时伏得更低。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颤声道:“属下确定,那荀随一直孤身一人,从未与任何人有过书信往来。”
缪寄垂眼。
这几个魔侍都戴了他制成的隐身佩,不可能叫人发现。
由是,他又看向另一黑衣魔侍。
“你来说说?”
那魔侍忙道:“回少主,解玉回妖城后,再没出城,也未与旁人有过联系,后日便要前往赤洲寒地。”
缪寄忽觉心上划了道口,躁戾丝丝溢出。
他拧了眉,视线落在第三人身上。
那魔侍心领神会,伏低了身子道:“少主,那魔鲛已照令进入妖魔塔数日。”
无需多言,缪寄也清楚,莫说是驱邪香了,那妖魔塔底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他闭了眼,长烟管搭在手背上,烫出红印,可他却仿若不觉。
许久,他才抬了眸。
“继续盯着,若有异动,随时告知于我。”
“是!”几个魔侍齐齐伏身,唯恐落于人后。
接下来几天,裴寻今仍在做各种稀奇古怪却又精巧的小礼物,譬如镇魔用的铜镜,可一符敌巨魔的高阶符??……
缪寄看在眼里,虽不问,派出的魔侍却越多。
但她自有法子,尚不说送与何人,连什么时候送出去的都无从知晓。
直到冬月十二这天,前来送礼的人一批赶着一批。
生辰贺礼琳琅满目,可没一件是他想要。
送走宾客,他在房中枯坐整整两个时辰。
最终,他没盼到裴寻今的礼,却等到了另一消息。
报信的魔侍步履匆匆,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什么大惊吓,连礼节都顾不得,就奔入门内扑倒在地。
“禀少主,妖魔塔有异!”
缪寄抬眸,神情淡淡。
魔侍急道:“那鱼附竟杀尽塔下魔物,现已出了妖魔塔!”
短短一句,他却说得胆战心惊。
妖魔塔底是什么地方,无数高阶魔物和魔人全都被关在其中。
缪栩往常也将子嗣送进过妖魔塔,最短的熬了足足半年,才吊着最后一口气离开塔底,亦有不少人死在里面。
那地方,即便是大乘魔修,也至少需要一月。
但鱼附进去才十几天,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