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流浪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在青斗宗时又被苛待足足五年,但还是这般坦然正气,实属难得。

陶挽听了,也有些鼻酸,杏子眼里泅了点水红。

她爹娘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年也见不着几回,就这样都足够难受了。

也不知小耳师兄是如何熬过来的。

吃过饭又闲聊了小半个时辰,小耳和陶挽便离开了。

到晚上,解玉还是和往常一样,化成了黑蛟盘在房子周围。

裴寻今想和他聊聊,便站在窗边,撑开窗扉望着那大大的蛟首。

“解玉,还要在这里待到何时呢?”她道,“快到冬月了,如果再不找到鸳鸯壶,还会有更多麻烦。”

黑蛟的伤还没好,血口子令人触目惊心。

他蜷缩着身子,以避免让砂砾磨到伤口,脑袋则微抬着,拿了双浑圆的兽瞳看她。

见他不吭声,裴寻今弯了胳膊肘,杵在窗台上,撑着脸道:“解在阳,你总要给我一个期限。”

他们皆是心知肚明,若她真想离开,是没人拦得住的。

闻言,解玉化出了人形。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微弯的两臂交叉着搭在窗台上。

如此,两人便都杵在了窗台,离得极近。

只不过一在内,一在外,中间隔了层朦胧的月影。

他道:“你之前说,那鸳鸯壶里的邪祟,只有成亲时才会出现。”

“是。”

解玉便低下了脑袋。

他要比她高不少,低头时,马尾尖儿便顺着脖颈往下垂着,投下的影子恰好挡在了那个小小的“今”字上。

“那……我不行吗?”

裴寻今一怔。

解玉又将背躬了几分。

他将下巴尖搁在手臂上,稍稍仰视着看她。

月亮掩藏在薄雾之后,投下的朦胧月光在他周身镀了层淡淡银辉。

他微挑着眸尾,那双桃花眼搅混了深情与疏狂,陡生出奇异的渴望。

解玉又重复了一遍,却将话说得更直白。

“我娶你,不行吗?”

他的爱意始于懵懂心绪,起初还要靠回避和试探去辨明真假。

弄清楚前,他以为他的喜欢不过是茫茫原野中袅袅一缕烟,随意一阵风就可将其吹断搅散。

而待察觉,才知已是春水盈原,怀山襄陵。

裴寻今脸上带笑,却说:“那鸳鸯壶很危险,害了不少人。”

“我若有半分害怕,又如何会这般求你。”

“我与缪寄的婚约是假,待解决完这桩事,便一拍两散。”

“我自然清楚。”解玉始终定定看着她,“是假,但至少也是机会。说不定等婚成后,我对你的好,也足以让你喜欢上我。”

说着,他忽直起了身子。

如此,那被发尖儿虚影盖住的“今”字便又露了出来,如同戳下的标记一般。

他抬起另一手,轻轻抵在那片被制成了颈链的护心鳞上。

两人还是被窗扉隔在两端,却因他伸出的手破开了那间隙。

轻点一下后,他就又收回手。

他望着裴寻今,一字一句道:“解玉之心,皆在这护心鳞里,天地可鉴。”

作者有话说:? 第一百零一章

解玉的眼神十分认真。

裴寻今却问:“可若我要走呢?”

这不是与谁成婚的关系。

而因为那鸳鸯壶里关着的沈子燕, 是缪寄的妹妹。

她话音刚落,卷卷的声音就出现在了脑海中――

【请玩家谨言慎行,时刻注意攻略对象的好感度,尽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