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培默认时间再次倒流,正想叫贺亦巡赶紧回家,免得淋雨,不过贺亦巡拿出这边的手机开机后,看着屏幕上的时间不确定地说:“我们离开的时候是周五吧。”
“是啊,天气预报说周六晚九点有雷阵雨,结果周五就下雨了。”把出来夜跑的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现在是周六。”贺亦巡把手机竖到许培面前,“你跟甄礼约好的时间要到了。”
许培一怔,还未来得及消化这则消息,贺亦巡的手机屏幕便跳转出一条来电显示,正是甄礼。
听过无数次的铃声头一回让人紧张,许培绷紧神经:“他找你做什么?”
贺亦巡按下通话键,打开麦克风,语气如常地说:“喂,甄博士。”
“贺警官,许教授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甄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比另一空间中听着苍老不少,却无比真实,“昨晚就打雷了,我还说把计划提前,结果一直联系不上你们。我现在到中心广场了,许教授还要穿越回去吗?”
“要。”贺亦巡和许培对视一眼,“我们也到了。”
挂掉电话,许培倒抽了一口凉气:“所以时间不是固定倒流,是随机的。”
其实要证实很简单,问许培第一次穿越的情况就能得出规律。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贺亦巡说:“先去抓人。”
周六的天气预报并没有因周五下雨而改变,仍是晚九点有雷阵雨。
平日里热闹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只有狂风卷着落叶打转。当许培和贺亦巡来到约定好的地点时,甄礼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许教授,贺警官!”远远地,甄礼招了招手。他穿着一件深色毛衣,外搭一件中长款黑色风衣,脖子上的格子围巾很是优雅,脚上的系带皮鞋带透着一股讲究。
这些衣装都不是二十年前的款式,很显然在出狱后,他重新换了一身行头。
看着他情绪高昂,对新生活充满热情的样子,许培只觉得心情沉重。
“甄博士。”两人走上前,贺亦巡打了声招呼。
在目睹案发经过后,许培实在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和甄礼正常交流。加上他本身就身体不适,于是站在贺亦巡身旁没有吭声。
而贺亦巡才刚经历了一场情绪崩溃,虽然职业素养已经让他重新打起精神,但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甄礼热络的表情在见到两人狼狈的模样后,露出了一丝诧异:“你们这是去哪儿淋雨了吗?”
从医院侧门到停车场不过几十米的距离,瓢泼大雨还是在两人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是。”贺亦巡说,“刚从别处回来。”
甄礼应是感知到氛围不对,到底是宇宙学方面的专家,立马反应过来为什么从昨晚开始就联系不上两人:“你们昨晚就穿越走了?”
“是个意外。”贺亦巡说,“不过回来途中我们看到了一些过去的事。”
要抓人,倒也不用废话。
贺亦巡的表情还算正常,而许培脸色阴霾地站在一旁,明显带着敌意。甄礼是个聪明人,警觉地后退了一小步:“你们看到了什么?”
许培终于忍不住开口:“二十年前你家发生的事。”
甄礼睁大了双眼,身子小幅度后仰,像是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推了推眼镜:“你们可能去了平行时空,看到的人不一定是这里的我。”
“是你。”许培说,“你不是说你拉不开门吗?因为我和贺警官在你看不见的时空维度把你的门堵住了。”
“什么?”对于研究宇宙学的人,不用许培多说,甄礼也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你是说祖父悖论真实存在?”
祖父悖论,用简单的解释来说,即假设你回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