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即是说

倘若林苒今夜在长公主府有个三长两短,他只怕要跟着死得不明不白了。

这些人自然无从知晓他与太子妃之间的秘密。

可是如今太子妃被盯上了,不管背后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今日未得手便绝不会善罢甘休。

沐浴过后,萧照一面自顾自穿好寝衣一面暗忖半晌才回到正殿。

林苒更迟约莫半刻钟才从浴间出来。

她半干未干的长发披散,热气熏得脸颊酡红,小巧的嘴唇也红润润的,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没有经历过一场生死后知后觉的惊慌害怕与无措不安,淡然得像是寻常出门吃得一顿饭后回来罢了。

即便知晓她本便是这样的人也依旧会生出些许的感慨。

到底是在边关历练过许多年的小娘子呐。

萧照摆摆手,屏退殿内一众宫人。

林苒惦记着他在金辂车内未说完的话,在罗汉床另一侧落座时直白开口:“太子殿下先前未能说个明白,不知殿下以为今夜长公主府之事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萧照是要与她细细分说的,故而从善如流接过她的话:“那些在长公主府后花园企图刺杀太子妃的黑衣人或被击杀或服毒自尽,唯有那名躲在暗处的弓箭手不知所踪,多半是逃了。那些尸首也仔细确认过,皆是突厥人,如此明目张胆,只怕背后的图谋远不止针对太子妃这么简单。”

“单论刺杀太子妃一事。”

“黑衣人在明,弓箭手在暗,本是相互配合,黑衣人为弓箭手做掩护。”

“若要掩护弓箭手,便不该过早暴露弓箭手的存在。”林苒顺着萧照的话说下去,“偏偏他们以熛矢为暗号,过于张扬。事先计划,这一点不应是疏漏。”

萧照颔首:“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