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倘若林苒已心有所属?
当真落得那般情况,他恐怕只得做个恶人了。
萧照望着与陈云敬似相谈甚欢的林苒,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幸而王溪月终于赶到,陈云敬也再没有多留,很快辞别她们,先行离开。见林苒和王溪月相携着入座,他亦重新坐下来,陷入沉思。
顺利与林苒碰头的王溪月很是高兴。
只不知自己是否来得太迟,她也告罪道:“路上有些耽搁,林小娘子,是不是让你好等?”
“尚未到约定时辰,县主来得不迟,我亦不曾久等。”林苒一笑,又对王溪月说,“方才闲来我已经先行点好一出《玉簪记》让他们提前准备,县主若有别的想看的,也只管吩咐。”
《玉簪记》这戏王溪月是知道的。
讲的一位道姑与同她两情相悦的书生终成佳偶的故事。
王溪月有点儿诧异:“林小娘子原来喜欢《玉簪记》这样的戏么?”
林苒笑:“县主为何这样说?”
“只是原本以为你会同我一样喜欢《木兰从军》那样的故事,我往日倒是常看那个。”王溪月解释,继而弯唇,“今日瞧一出不一样的也顶好。”
“那我们先看《玉簪记》再看《木兰从军》。”林苒迅速拿定主意,让宜雪去知会戏班子一声。
王溪月没有异议,认同林苒的安排。
闲聊之间,在瓦舍里负责跑腿的小二们也相继送来热乎乎的糕点与干果。不多时,戏台子上热热闹闹开始演起一出道姑与书生的故事,林苒和王溪月便坐在台下一面吃干果点心一面认真看戏。
虽然约王溪月出来看傀儡戏别有原因,但林苒不着急提那些事。
何况瓦舍人多眼杂,从来不是聊正事的地方。
待两出戏看罢,林苒和王溪月也从瓦舍出来移步至附近的酒楼用膳。
入得雅间,几分心神恍惚的王溪月在桌边坐下,长长出一口气:“从不知看傀儡戏也可以是这样累的事情。”
一出《玉簪记》一波三折历经艰难终得圆满。
一出《木兰从军》尽显巾帼英雄气概。
两出戏一股脑儿看下来,她感觉自己一会儿为道姑和书生哭哭笑笑,一会儿又因木兰热血澎湃。
如此这般自己折腾自己一场,此刻便深觉筋疲力竭、神思萎靡。
“表演精彩,看得尽兴方以至于如此。”林苒微笑,“县主且歇一歇。”
王溪月揉两下脸颊,托腮轻叹:“是得歇一歇才行。”
酒楼雅间远比瓦舍要清净。
窗户紧闭,也将街道上的热闹声响挡在外面。
王溪月借这份安宁逐渐平复躁动的心绪,待灌下半杯热茶,酒楼的店小二也将热腾腾的饭菜送进来。一道道菜肴摆上桌,没有要大宫女或大丫鬟服侍,她和林苒两个人在雅间用膳。无人打扰,心绪放松,自然也慢慢聊到别的事。
“沈昭仪被禁足之事,林小娘子近来可曾听说?”王溪月主动问起林苒。
林苒颔首:“这几日确有所耳闻。”
王溪月便又道:“花朝节那日我落水或与沈昭仪有关,因而有禁足之事,太子表哥说这一桩理当告诉你。虽不知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我往后须得多加小心,林小娘子,你也是。”
是太子让乐安县主告诉她这些?
林苒沉吟,自顾自盛一碗笋脆汤浓的腌笃鲜,也决定不兜圈子。
“先前在东梁河边瞧见沈家少爷那般欺压百姓便十分奇怪,他们如此行事,当真不怕降罪么?”
“县主,我对沈家情况知之甚少,可否同我说一说?”
听见林苒问起,且担心日后她在沈家人手上吃亏,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