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

萧照领命,看一眼林苒,而后离开露台,走到露台前的空旷处。

数名将士合力将只铁笼子抬过来,铁笼子里是一头提前捕猎到的雄壮公鹿,正焦躁转着圈。又有将士奉上弓箭,萧照接过,他弯弓搭箭,将士们便立刻将铁笼子打开,放出这头公鹿。恢复自由的公鹿奔向山林,速度极快,众人屏息凝神,待到太子射出的第一箭正中这头公鹿,便是一阵喝彩。

林苒在露台上看着萧照一举一动。

当射中公鹿后,她同样看见萧照朝她的方向看来一眼。

那记眼神里带着点儿得意,像在炫耀,也似中秋那夜想要被夸赞的样子。

林苒:“……”

延兴帝注意到萧照朝露台望过来。

太子目露得意之色,俨然得意自己身强体壮,一箭便足以把一头公鹿撂倒,着实叫人恨恨。

果真是狼子野心!

延兴帝胸中一阵憋闷,不愿在此地多留。

太子一回露台,他命众人各自狩猎,自己则摆驾回行宫,扬长而去。

恭送延兴帝离去后,王溪月和萧婵才来寻林苒,王溪月笑嘻嘻问:“表嫂今日便同我们一道可好?旁的不提,我也想要见一见表嫂的骑射之术。”

“太子妃自有孤作陪。”萧照冷淡拒绝王溪月的提议。

林苒明白他心思,无心做对,笑说:“我许久不曾骑马也不曾碰过弓箭,确实生疏,太子殿下为此答应陪我温习,我不能食言,只得改日再与阿月阿婵一道。”

太子与太子妃如胶似漆、恩爱甜蜜,王溪月知道是自己打扰了。

她瞥向露台下身姿挺拔的徐明盛,酸溜溜一笑:“那我和阿婵姐姐去,表嫂今日便和太子表哥一起吧。”

未几时,王溪月和萧婵离开了。

萧照这才命人牵马来,不过这一回两个人在马背上坐好后,他主动把缰绳交到林苒的手中。

林苒接过缰绳,感觉到坐在她身后的人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到底善心一回:“太子殿下晨早说得对,妾身对骑射有所生疏,须得有人相护才行,此事便暂且拜托殿下了。”她一面说一面拉过萧照的一条手臂,让他如来猎场时那般握住缰绳。

这样的话落在萧照耳中无异于被认可。

他顿时备受鼓舞,喜上眉梢:“太子妃放心,孤定会办好的。”

两相说定,他们终于在侍卫的保护之下策马奔向山林。

太阳早已升起,然而山林深处凉意不减,可是策马疾驰、山风在耳边呼啸的感觉太过自由,让林苒忘却一切。

林苒不知要去何处,她只想纵马,不想停下。

萧照也没有问她想去哪里。

于是,他们在山林之间乱窜,一味沿着山道疾驰,遇见岔路随心而走,不在乎最后去哪儿。

不知不觉中便走出去几十里路。

周遭风景已一换再换。

直至隐约听见水声,林苒才放慢速度去寻得声音来源。

那是藏在山林深处的一处瀑布溪流。

悬崖峭壁间有飞流直下,在日光的照耀里,映照出一道七彩的弧光。

林苒勒停身下马匹,相继和萧照从马背上下来,他们走到溪流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稍作休息。冷风吹得脸颊僵硬,她拿手揉一揉,望着眼前风景,笑说:“这样的美景,少了人欣赏为它遗憾,太多人知晓,又觉得失了趣味。”

“那是因为太子妃无心占有方才有此感慨。”萧照拧开随身带着的水囊递过去,“喝点儿水。”

林苒琢磨着太子的话,慢慢喝得两口水:“有心占有又如何?”

萧照道:“有心占有便不会遗憾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