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啊。

云乔心中如此想着,便是因着他晨起刚折腾过一番,如今午歇又要来胡闹,蹙眉有些不喜,到底还是乖乖伸手去攀他脖颈。

玉臂从滑落到肩颈的宽大寝衣袖中露出,白净如玉的手臂上,斑驳印着不少牙印齿痕。

此刻就环在他脖颈上。

这样的姿态,她但凡用力,或许都能勒死他。

可萧璟把脖颈命脉由着她揽着,竟丝毫防备也无。

不过如今的云乔,自然也不会对他动什么杀心。

萧璟咬她的力道有些重,云乔吃痛,眉心蹙得更紧。

“殿下……”她娇声唤他。

“唤孤别的。”他似并不满意,力道更重。

“夫……夫君……”她唇齿溢出低弱的唤音。

咬着她的力道在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后,倒是轻了几分。

可旁处落在她身上的劲儿,却更加的重。

……

殿中冰鉴被熏腾的热气寸寸消融,轻纱帐中的女娘看似听话乖巧。

偶尔有些小气性,也无非是受不住力,指尖勾破他背脊皮肉,留下几道浅淡的血痕。

就好像她再烦他拘着自己,最过分的,也不过是把下意识绣给他的青竹帕子,刻意多加了几枝叶的花,给女儿擦嘴用了。

小孩脾气,似小猫一般,轻轻挠人咬人,有几分恶劣,却娇俏可人怜,让人心痒带气,偏又舍不得罚她。

午后阳光西斜,不知多久过去后,玉冠微歪的郎君终于撑着臂弯起身。

他坐在榻边整理衣冠,目光落在榻上那累极伏在玉枕上喘气的女娘身上。

随即抽了一侧自己的枕头,垫在了她腰下。

嗓音微哑嘱咐道:

“垫足一刻钟,再去浴房沐浴。”

她横了他一眼,似是仍有几分不情愿。

“腰很酸的……”

这法子说是助孕,萧璟这一个月房事后都是如此,刻意要她垫着枕头在腰下。

云乔腰窝都比从前不用这法子时,更酸了几分。

见她不大情愿地说着腰酸。

萧璟俯身爱怜地啄了她脸颊下,哄道:

“娇娇儿,且忍一忍,待怀上便好了。

你也不想时常去听母后唠叨不是吗?孤这年纪,京中哪家儿郎不是子嗣众多。

可这事,孤再是勤恳,你也得听话才是。

孤可警告你,若再像从前那般悄悄避子,绝饶不了你。”

实在是云乔前车之鉴太多,萧璟委实不能放心。

她既曾在江南回返京城途中,悄悄趁着沐浴用土法子避子,在东宫时又曾背着他让当时还是东宫护卫的陈晋给她弄来避子药。

几次三番的这桩事,让萧璟觉得若不操心盯着,难免防不胜防。

约莫是成婚半年后,她还没有动静。

萧璟便隐隐起了疑心,到这一个月,索性借着所谓土法子的由头,要她房事后一刻钟不许去沐浴。

实则还是防着她用从前在回京路上躲着他弄的避子法子罢了。

云乔自然也没忘了从前自己都做过什么,闻言垂下眼,微微颔首,到底没再多言。

事到如今,她从前虽不愿意给萧璟生孩子。

也觉得真生了孩子,日后就要困死枯老深宫。

可到了眼下,尤其是这段日子和中宫的皇后娘娘打交道越来越多。

自皇后那,学了不少东西后。

她早已清楚,无论萧璟是否会在来日依旧如此刻这般宠爱她,她都不会有任何一点机会离开深宫离开他身边。

皇室的女人,就是死,就是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