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告诉孤,现下弄你的是谁?”
云乔说不出口,咬着唇不肯吭声。
她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肯放过她。
“沈砚吗?陈晋吗?嗯?说话。”
他声音压着妒忌,压着沉沉的怒,夹杂在此刻汹涌中。
云乔在他话音中,想起昏迷前最后的那些声音。
女儿的哭声,满眼的血色,沈砚浑身是血的尸体。
和那个,在萧璟口中,死去的陈晋。
腰带遮着的眼睛里,溢满痛苦,她泪水落得更凶,声音几乎带着哽咽。
“别提他们,不要提他们……”
不要提,她做得出,他却提不得吗?
沈砚与她同在江南,他身上穿着她做的衣裳,佩着她绣的锦囊,与她时常相见,便是早被废了身子,焉知就没有旁的肌肤之亲?
那长安到江南千里之遥,她和陈晋孤男寡女走了千里路,可会清白?
她又是给了陈晋什么好处?才蛊惑的陈晋舍了前途为她亡命天涯。
萧璟想起昔日梦境里,京城别院,那双属于陈晋的手,触她白净纤弱,本该只让他碰的脚踝,脖颈青筋暴起。
‘荡妇’他在心底骂,一声又一声。
却不敢当真让她听到。
连落在她身上的手和唇齿,都竭尽所能地讨好侍弄,求她快活,求她因他得乐。
错不在她的,对吧?
都怪那些男人。
都怪他们引诱她犯错,都怪他们经不住她诱惑。
杀了那些人就好了,她还是他的,不是吗?
罢了,原谅她吧。
这是最后一次。
他在心底,又一次告诉自己,
放纵意识和感知,步步沉沦。
第275章 坏蛋
良久后,她伏在车壁边沿,面庞潮红,衣衫不整,那覆着眼睛的裙带,凌乱坠落。
萧璟却衣冠齐整,除却腰带下那处褶皱,全无半分不妥。
他捡起她裙带,拉过她抱在怀里,给她穿着衣裙。
没了裙带遮目,云乔眼睛初初得见光亮。
她咬唇瞪向萧璟,想起方才他的行径,心里不住地骂他。
他也未曾得趣,连自个儿衣裳都没乱。
那些荒唐的做派,无非是存心逼她折磨她,要在这驿站外马车里羞辱她。
萧璟坦然受着,为她系好衣带后,好整以暇拍了拍她脸颊。
才道:“这样瞧孤作甚,知你脸皮薄,孤又未曾真做什么?”
他说的话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好似此前的行为当真坦荡。
云乔心底骂他衣冠禽兽,不肯应声。
好一阵后,才眼帘轻颤,压着哽咽,艰难问他:“我女儿呢?”
萧璟如实回道:“后头马车里,同那婆子呆在一处。”
云乔抿了抿唇,对萧璟的信任,少得可怜。
她怕他骗自己,咬唇盯着他道:“我想见我女儿,你能让人把她抱到我这处吗,或是,让我去寻她。”
萧璟闻言,低嗤了声,不难看出她眼里对自己的不信任。
他心下不悦,挑了挑眉,指腹更用力地抚在她脸庞,嘲弄道:
“云乔,你想?
求人办事,该有求人办事的样子。
你这样态度,孤凭什么要依着你心思,
想见那孩子是吗?孤偏不让。”
这番话听在云乔耳中,实在是刺耳。
她面色泛白,气得手抖,不再与他纠缠口舌之争,也真的怕女儿出事,当即就要下马车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