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是他。
他不会这样守男女大防的规矩,也不会知晓她的下落却放过了他,肯定不会是他。
云乔心下一再安慰自己,强逼的自己笑了笑,同女儿和婆婆道:“没事……应该是我想多了,咱们快些回家去吧。”
她强自镇定,实则连腿弯都有些抖,扶着婆婆,牵着女儿,进了家门后,当即就阖上了房门。
锁上门栓时,手都是颤的。
即便心里一再安慰自己,门外马车里的人不是萧璟。
可是一想到,萧璟有可能找到自己,云乔便惊惶难安。
她手握在门栓上,闭了闭眸,已经快要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手都不自觉颤抖的时候了。
小丫头年岁小,只觉得奇怪,一个劲地望着母亲。
婆婆倒是在旁意识到了不对,疑惑地追问了句:“乔乔,究竟是怎么了?”
有些话,云乔肯定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闻言便只是强逼着自己和缓了脸色,揉了揉小丫头脑袋,哄道:
“囡囡,你去房中睡一觉,小孩家家,不睡午觉要长不高了,快些去睡会儿。”
小丫头倒也听话,加之折腾了大半日,本也有些困倦,闻言揉着眼睛就往卧房里走,自个爬上了床榻睡下。
云乔扶着婆婆坐在树荫下,低声问:“婆婆,那位送您来的公子,是什么人?”
“是个贵公子,不过却是病秧子,我瞧着,跟没几年活头似的,身边下人悬着心伺候,出行还带了郎中随侍左右。”
“病秧子……”那应当不是萧璟。
他身体康健,前些时日还在西北出征,怎会是久病之人。
云乔稍稍放下心来,垂首倒了两杯茶水,捏着杯盏沉眸良久后,才抬眼看向婆婆。
“婆婆,抱歉,我……我……我从前瞒了您好些事,这事委实难以启齿,我也觉得不会再与从前有半分纠葛,便没同您提过,今日……今日,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告诉您。
我本是扬州云家的小姐,嫁了昔日扬州知府沈家。
沈砚,便是沈家的公子。
一年前,沈家出事,我曾被一个京中高官带走……
后来,是陈晋帮我逃了出来。那高官并非善类,手段狠辣,我怕他找到我后,会……会对婆婆你不利。
待婆婆养好伤后,我便送您回老宅去,以免您牵扯进我的事情中来,再害了您……”
云乔本就愧对陈晋,若是让陈晋的亲人因自己出事,她只怕终生良心难安。
尤其,想起昔日沈家满门的下场,云乔更是害怕。
婆婆听罢面色倒没多大变化,拍了下云乔的手背,笑道:
“乔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阿晋一去没个影,婆婆我养着小丫头才觉日子有个盼头。我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怕的。
京中的高官,天高皇帝远的,他还能找到江南地界不成?
何况,既是高官,身边必定不缺女人,说不准早就忘了你这茬事。
你啊,就别杞人忧天了,先好生地过好现在的安生日子。”
这婆婆倒是个乐天性子,并不像云乔这般敏感多思,只觉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云乔勉强笑了下。
婆婆连拍了她几下手,安慰道:“好了好了,快些扶婆婆回房歇息,你自个儿也休息休息,这刚搬完了家,哪有立刻就想着换地方的……”
闲话絮语声阵阵入耳,勉强压下了云乔的恐慌。
她看了下婆婆的腿,也知晓眼下若要送走嬷嬷带着女儿再逃得远些实在是不切实际。
只得先住了口。
云乔眉心萦满愁绪,扶着婆婆在卧房内歇下,才满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