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亲自去瞧,你候着就是。”

话落,抬步走向那小丫头。

街道上人来人往,过往路人视线无不打量着此处。

那摔断了骨头的婆婆爬起来蹒跚地往小丫头跟前走。

萧璟抬眸看了眼那婆婆,见是个素不相识的老妇人,只吩咐护卫去扶人过来,跟着重又垂眼看向那小丫头。

“小丫头,我瞧瞧伤着没……”

他话音温柔,俯身折腰,屈膝在小孩子跟前,一副和善的长者动作,让孩童全无防备。

囡囡年岁这般小,哪能察觉什么,便乖乖让人看自己。

可萧璟口中说着看伤,手却假作不经意的,落在了小丫头头顶帷帽上,骤然动作,将那帷帽摘了下来。

歪了好久的帷帽被人拿下,小丫头哭皱的小脸怔愣了下。

她呆呆地摸了下自己脑袋,紫葡萄般的被泪水洗得灿灿的眼珠子,怔怔看向萧璟拿着自己帷帽的手。

下一瞬,爆发出比方才更大的嚎啕哭音。

“坏人!你是坏人!

我阿娘不许我摘帷帽的!

你摘了我帷帽!

呜呜呜!你是坏人……”

孩童哭声震天,惹来周遭不少人视线张望。

萧璟看着帷帽下的小娃娃这副活脱脱就是那人小一号翻版,像极那人的脸,攥紧了手中帷帽。

他低眸,细细再瞧她身量,也猜得出年岁。

这年岁,这容貌。

都对上了那孩子的大小。

萧璟认出了她是谁,唇角紧抿静默无言。

那丫头越哭越气,小胖手猛地动作,推在了正屈膝蹲在她跟前的萧璟脸上。

猛打了下。

“坏人!不许看我!”

这小姑娘惯来是霸道脾气,嚣张得很,自是不肯吃亏的,动手打了人也不知怕。

萧璟理了理衣袖起身,立在小丫头跟前,俯视着她,沉声问:

“你阿娘呢?”

马车上的赵琦也跟着下来了,远远走来,目光在小丫头身上扫过,又瞧了萧璟阴沉的脸色。

萧璟不是个会和孩子计较的人,也不该莫名下了马车亲自来瞧着孩子的伤,赵琦见状不解。

那小孩子只顾着哭,哪里能答出来话,倒是被那护卫搀扶着起来走近的婆婆,在旁回道:

“孩子她娘忙着在家打点呢,老婆子我带孩子出来逛,没留意让她自个儿跑出来了,您别见怪,老婆子这就带孩子离去,挡了贵人您的路,实在抱歉。”

萧璟这一身上等衣裳,和他身上一眼就能瞧出的常年久居上位的气势,再有这些跟着的随从护卫,婆婆自然瞧得出此人出身不凡,哪敢得罪。

匆匆回完话,便捂着小丫头嘴巴,想把人抱去。

只是她摔了一跤,腿脚不便,此时走路都费劲。

萧璟扫了眼那嬷嬷抱着小丫头蹒跚的样子,暂且压下脸上方才乍起的冰寒,温声道:

“原也是在下的车夫不小心,没留意小孩子跑过来,倒把人吓着了,也害得您摔了这一跤。

在下久病,身边就跟着郎中伺候,不如,请他给您瞧瞧,若无大碍,在下便让人送您和孩子回去。”

萧璟此行离京,是带了随身太医的。

婆婆出身市井小民,日子过得精打细算,也极重银钱。

一听这话,想着能省下看伤的医药银钱,自是愿意。

再瞧着萧璟此时一副好相处的模样,也不似跋扈的恶人权贵,忙就抱着孩子应了下来。

“好好好,如此甚好,贵人您是不知,老身带着孩子,家中进项全靠孩子她娘做绣活,这在城里看郎中再养一阵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