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是两江总督赵琦的继母。
萧璟的山水画,赵琦书房,是挂着一副的。
她瞧过那副山水图,自然觉得眼前的绣帕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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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闲逸风光里,小镇子的另一处院落里,此时却是鸡飞狗跳。
古朴雅致的院落里,满院的仆从跪了一地。
一驾打金陵驶来的马车,停在了宅院门前。
身着玄黑色衣裳的男人,冷脸踏下车驾,扫了眼院落里跪到一片的仆从,问道:“夫人呢?”
前头的管家战战兢兢答道:“回大人,夫人带着贴身的丫鬟出门闲逛去了。”
那人脸色更冷,唤出此地护卫。
在得知护卫都随身跟着时,一路赶来时悬着的心,方才松了口气。
他抬步踏进宅院,端坐在正堂,吩咐下人看茶。
手边茶水由热放冷,等到日落西山时,那在外逛着街市的夫人方才带着丫鬟回来。
温婉娴静的妇人提裙踏进大门,一进门就意识到不对。
她抿唇顿足,抬眼看向前方。
远远瞧见了那男子端坐在正堂之上,脸色阴沉等着自己。
女人唇角微弯,笑了笑,压下眼里的不耐,盈盈缓步踏进门内,一步步走近他。
到近前时,随手从袖中抽出方才路上刚新买的帕子,抬手姿态轻柔地给他擦着额边的汗。
“瞧你,大热天的,从金陵跑到这穷乡僻壤作甚,热得一头汗,府上老太君瞧见,怕是要心疼死了。”
素白帕子只绣着一朵青莲,男人的汗水污了几分帕子。
那女子温柔笑着,眼底的那点子嫌弃和不耐,还是被眼前的男人看透。
那人冷笑了声,猛地抬手攥着女子手腕。
“是吗?老太君心疼,那你呢?你心不心疼?若是心疼,怎么非得闹脾气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几回催你都不肯回,倒累的我搁下金陵的正事,亲自跑来请你。”
那女子被他力道掐得手腕生疼,强忍着蹙眉,压下疼意,脸上挂着笑,试着掰开他的手,咬牙道:
“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娘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我便是你继母,总也算是你娘亲,自然心疼你受累,也舍不得你为难。
你那议亲的小娘子那性子不好相与,我这做长辈的,得避其锋芒,何况,老太君也是警告过我的。”
她说着,还又拿那帕子,在他额上敷衍地擦了几下。
可这句继母,确实戳了男人痛处和逆鳞。
原本脸上还挂着笑的男人霎时脸色阴沉,猛地把人扯进怀里,夺去那帕子塞到自己怀中,就打横将人抱起。
“啊!赵琦!你浑蛋!你心里还有没有一点伦理纲常,老天爷怎么不降雷活劈死了你,倒让你留在这世上祸害旁人!”
女人被猛地抱起,惊叫了声,猛地伸手抓挠男人,羞怒至极的骂。
骂声一叠叠地响,赵琦抱着人往内室里走。
没多久,哭音和骂声和在一起,一阵一阵,没个止歇。
良久后,衣衫凌乱的赵琦,衣领敞开,脸上和心口全是血痕爪印。
手里拿着那帕子擦拭脸上血痕,推开卧房门,吩咐护卫看着晚娘,随手把帕子收进袖中,自个儿打马往金陵而去。
第240章 说书
卖完了帕子的婆婆出了绣坊,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想着先去布庄子买了几批可做绣帕的布料。
入手了布料后,思及云乔的身子一直不算多好,转道去了街市,买了些养身子的食材。
数月里,云乔面庞都圆润了许多,除了日子过得舒心,也是这婆婆用心照料的缘故。
市井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