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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官道外,南下疾驰的马车内,云乔捏着假户籍,低眸瞧着。
户籍上的人,叫乔乔。
应是姓乔名乔,却又和她乳名一般。
云乔不认得给自己假户籍的人是谁,陈晋却知道,那人是杜成若的亲信。
陈晋以为杜成若新入东宫,不愿东宫留着云乔这样一个碍眼的存在才帮了云乔一把。
同云乔道:“送户籍和银子的是杜成若的人,咱们出京时,暗中护送的应也是她的手下。小姐将这户籍收好,待到了江南,还有用处。”
“杜成若?那是谁?”她疑惑地问。
陈晋视线微微移开,如实回道:“东宫新进门的太子妃。”
云乔闻言,低眸抚过手中户籍纸页。
原来,嬷嬷说的不假,他竟真娶了个贤德良善的太子妃。
门当户对,高门贵女,贤德良善。
纵使未曾蒙面,想也是个极好的女娘。
她将户籍妥帖收好,心中默默想。
寒风吹动窗帘,云乔视线低垂,瞧着自己被火焰烫伤,却仍嵌着那脚环的足踝。
轻声问陈晋:“你能拿你的剑,帮我把这东西劈开吗?”
问话时,落在那脚环上的目光,隐有厌恶。
那脚环,紧紧贴着云乔皮肉,在火焰烫过后,几乎要和血水一起嵌进她骨肉。
陈晋低眸看去,摇了摇头:
“小姐,这东西,太贴合您皮肉,若是长剑劈开,怕收不住剑锋的力道,害你断骨伤筋。”
云乔脚踝上的足环,不知萧璟寻的什么匠人造的,两段金镯,各自缠绕一半,中间,是极为精细的锁芯。
这东西,戴上时,便是上了锁的。
即便没有链子困住她人身自由,脚环,也是把锁。
钥匙在萧璟手里,她解不开。
火焰熔断也好,刀剑砍裂也罢,都要伤她皮肉筋骨。
让她想摆脱,也不能。
云乔目光在那足环上落了又落,
陈晋端坐一旁,轻声劝道:“既已离开东宫,这一具死物而已,留着也就留着了,小姐已经逃出,日后天大弟弟,何必在意这物件的枷锁,左右,这脚环,也困不住您了。”
陈晋看似是说脚环锁链,实则却是指萧璟。
云乔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点了点头,将双足缩进了裙下。
她手握着车窗,头探出去,回眸望向京城的方向。
看了许久后,声音迷惘地问:
“陈晋,你说,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真的不会被他抓回去吗?世人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真的,能重得自由吗?”
她依旧惶惶不安,那嵌在她脚踝骨肉上的脚环,带着血色,似乎仍在提醒着她,那个人,如影随形,从未远去。
陈晋听着她话语,自个儿也无法给她绝对肯定的答复。
他只是道:“我会尽我所能。”
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如愿。
陈晋到底是内敛的性子,有些话,永远也说不出。
这一句,竭尽所能。
便已是最大的越矩。
云乔点了点头,同他道谢,脑海缩回车厢里,倚着车壁阖眼。
马车摇晃,离京城越来越远,云乔也沉沉睡去。
陈晋在她熟睡后,方才抬眼,细细端详着她。
自从离开东宫,他开始唤她小姐。
好些年之前,他在云家做长工,也曾喊过她小姐。
只是云乔,早就不记得他了。
第225章 重伤昏迷
正殿内,满身余烬脏污的萧璟,后脑都是血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