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云乔昏沉睡着,意识不清。

刘先生来请脉。

“先生可算来了,昨夜殿下来过,事后……事后交代给姑娘用助孕的汤药,可姑娘却向奴婢要避子药物,奴婢不敢给,姑娘自个儿躺在榻上,那眼神,空得让人揪心。今一早进去,叫醒人后,那眼神空荡的没有人气儿了都,先生快给看看,如此下去如何是好啊。”

听着嬷嬷话音,刘先生脸色也难看。

他提着药箱子疾步踏进殿门,到云乔床榻旁,给人把脉。

搭上脉搏,把完脉象后,却目光微闪。

嬷嬷不是说不敢给避子汤吗?

可这姑娘的脉象,却似是刚用过避子的东西不久。

一旁伺候的嬷嬷问,“姑娘身子如何了?这太医院的汤药每日不停的喝,安神香更是日夜不止,缘何姑娘身子还是不见好转?殿下昨日还让问问您可是安神香有什么问题?”

刘先生眼神闪烁,思量了刻,瞧着榻上病弱苍白的女娘,到底还是没多嘴。

摇了摇头:“转告殿下,安神香没问题,是姑娘心思郁结,自己不愿醒。安神香偶尔能让她做个好梦,她自然想多闭眼睡着。无论什么安神香,燃久了,都会意识昏沉的。”

嬷嬷松了口气,这才送刘先生离开。

出了偏殿,往外头走,稍远了些便瞧见东宫正忙活着太子大婚之事的宫人。

刘先生远远瞧见,问嬷嬷道:“听闻太子和杜姑娘的婚期快到了,不知殿下可有提过,如何安置云姑娘?”

嬷嬷摇了摇头,轻声道:“如今倒是未曾提过,不过老奴想着,侧妃的位置,必是给姑娘留的。”

刘先生闻言面色稍好了些,喃喃道:“那便好,侧妃之位,对个二嫁的妇人,算是极好了,殿下有心了,再过些时日,想来姑娘也能想通的。”

“唉,但愿吧。”嬷嬷点头道,眉眼却也有几分喜色。

太子妃进门,想来要不了多久,云乔也就能过了明面得个位份,届时自己这个打扬州一路跟来伺候的嬷嬷,殿下自然也不会亏待。

嬷嬷心里如此想着,也巴望着大婚的日子快些到来。

可送走了刘先生后,转头往云乔所居的偏殿里走,心却又有悬了几分。

殿下交代过,大婚之事不必透露给云乔知道。

可有些事,世人皆知,焉能独独瞒过云乔。

等到迎亲那一日,东宫的阵仗,哪里能瞒过去。

……

转眼就到了大婚之日,

偏殿里房门紧闭,外头的东宫各处却热闹至极。

各处红绸招展,独独云乔寝殿,格外冷清寂寥。

外头喧闹声阵阵,云乔难得意识清醒了几分。

吵嚷声一阵阵,她蹙眉起身,披了寝衣,推开紧闭好些时日的房门。

一条绣着大红喜字的红绸,被冬日狂风吹在了偏殿的树上,远处隐约还能听到喧闹声响。

“哎,那根红绸呢,怎不见了?那可是系在珠宝箱上的喜绸。”

“风这么大,不会吹走了吧?”

“还不仔细些,这可都是皇后娘娘赏给太子妃的珠宝,若有个闪失,你们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太子妃……

云乔目光从那红绸上收回,敛了眸光。

嬷嬷捧着早膳走来,瞧见那飘落在枝头的红绸,面色当即变了。

“哪个奴才这样不仔细,主子不是交代了吗,不许惊扰此处,还不快取下送出去!”

下人赶忙要爬上树干去取红绸,云乔缓步往殿内走,一句都不曾问。

嬷嬷闻伺候着她用膳,犹豫再三,还是劝道:“姑娘不必忧虑,主子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