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摆手让人退下。

云乔面庞微红,只觉这皇后娘娘好生和善。

怪到那位太子殿下那样温和仁善,原是这养大他的母后,便这般可亲。

女娘养在深闺,那知晓高居尊位者,素来是面如菩萨神佛,手段却如地狱修罗。

若真是个心慈手软的,焉能在群敌环伺的深宫,做稳中宫后位,为养子筹谋储君之位。

云乔感激的瞧了眼皇后,跟着看向往日伺候自己的嬷嬷。

皇后被她那感激的一眼逗乐,暗道自己那心眼子如马蜂窝的儿子,竟养了个这般的女娘,真是稀罕。

视线跟着她看过去,笑道:“莫怕,宫里女子入宫都有这一桩的,嬷嬷,你好生与她说说。”

那嬷嬷忙解释道:

“姑娘别怕,宫里的嫔妃秀女们入宫时,也都有这道事的,无非是瞧瞧,姑娘体态如何,健康与否。”

以及,会不会从宫外带来脏病。

只是这最后一句,嬷嬷没说。

云乔局促低首,紧攥着手。

她身上昨夜萧璟留下的痕迹太多,委实让人难堪。

可如今骑虎难下,又躲不开。

犹豫几瞬后,还是低声道:“我……我自己来就是。”

话落,解开了身上的衣扣腰带。

裙衫落地,女子身形露于人前。

云乔怯怯闭眼,不敢抬头。

嬷嬷目光打量着云乔身子,帘子外头的皇后视线同样落在云乔身上。

真真是极得宠的。

尤其是那腰窝臀肉上,赫然便是齿印。

嬷嬷瞧着心下感慨。

皇后瞧着,一惯沉静的眼,此时却满目震惊。

实在不敢相信,自己那冷玉冰石的儿子,会是这般浮浪的人。

回过神来,冷脸寒声骂道:

“荒唐,真是荒唐!多年经史子集的教着,竟养出这么个荒唐的习性!”

话落,将手边的茶盏,猛地摔去,砸的四分五裂。

有皇帝的前车之鉴,她最厌恶男子重色。

因为养萧璟多年,一惯要他远女色。

连他少时书箱子里被人塞了春宫图,都觉龌龊不堪。

唯恐他行差踏错,有朝一日学了他那父皇一般贪花好色的习性。

如今见这情形,自然要骂。

皇后骂人时疾言厉色,全然没了方才温和可亲的笑模样。

云乔和嬷嬷们都被吓了一跳。

嬷嬷是知晓主子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久未动怒。

云乔则是没想到,方才那可亲的美妇人,动起怒火来,这般吓人。

在旁抱臂立着,局促怯怯,被吓的白了脸,霎时就掉了泪。

呆呆立在那,似是被狂风暴雨,摧残得几近凋零的花枝一般可怜。

皇后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待见云乔掉泪,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你哭甚,本宫又不是骂你,好了,嬷嬷给她衣裳穿上,快些抹了泪,让人瞧见,还以为本宫怎么打骂这女娘呢,本宫这宫里,最见不得女娘掉眼泪。”

说着,抚着心口,压着因萧璟而起的怒气。

罢了,罢了,都能干出在扬州强占人妻的勾当,还有什么荒唐事是他做不得的。

嬷嬷忙给云乔穿衣,皇后在旁坐着,目光冷不丁落在云乔小腹处。

打量了几眼后,突地问:

“你跟了太子多久?从前可有服用避子的汤药?”

云乔一时答不上话,摇了摇头。

“民妇不知。”

她忘了,当然不知道。

皇后目光审视,跟着便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