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忙低首应下道:“奴家明白。”

屋内的云乔半伏在地上,额头都是冷汗。

她腿有旧伤,那日疾奔去闯议事厅,已是伤了一次,后来砖石地上受寒,更是让腿里骨头缝生疼。

方才萧璟一路拽着她,也扯得她双腿疼得厉害。

云乔一直没吭声,此时疼得紧咬下唇,将唇瓣都咬得泛白。

模样很是可怜孱弱。

春娘听了萧璟的吩咐后,推门入内,伸手拖起倒在地上的云乔。

云乔膝盖生疼,几乎无法站立,身子摇摇欲坠,眼瞧着就又要摔下去。

春娘见状,硬着将她拽着,把人拖出了门槛。

云乔腿脚疼得厉害,没忍住掉了滴眼泪,闷哼了声,强咬着下唇,才没喊出疼来。

萧璟听到了她强忍着的痛哼,侧眸看了眼她苍白的脸。

微有些心软犹豫。

“云乔……”

他伸手握着他手腕,低声唤了声。

云乔咬唇拂落他的手,连应他一句都不曾。

萧璟脸色实在难看,没再伸手拉她。

眼瞧着身子纤弱的女人被拽着出去。

云乔唇色的苍白,灯影把她颊边刚落的泪珠映得清晰。

萧璟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抿唇提醒管事道:

“手段可以用,但稍稍顾忌些,不能真伤了人,我要的是一具听话漂亮,可供赏玩的瓷瓶,瞧不得她身上有裂痕。”

春娘闻言顿了顿步,点头颔首应下。

云乔面色却更白。

听话漂亮,可供赏玩。

容不得有裂痕。

她的容貌,她的身子,于他而已有可赏玩的用处,所以他不让她死。

是这样吗。

云乔始终未曾同他说一句话,低垂眼帘,也不肯看他。

那管事的春娘拽着云乔身子往外走时,心里更觉萧璟今日的吩咐着实不好办。

这花楼里的手段,折磨那些子不情愿的花娘,左不过就是动手责打。

毕竟人是肉体凡胎,又不是石头铁器做的,哪里受得住皮肉之苦。

可方才萧璟的意思,却是不许旁人对这姑娘动手的。

这不动手可就难办了。

春娘拖着云乔离开,犹豫再三,先将云乔带去了自己房间。

云乔被她拖拽着进去,实在疼得难忍,咬牙挣开了她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膝盖,才没让自己有跌倒在地。

春娘冷不丁被她拂开,人没站稳撞在了门框上,磕下了后腰。

云乔力道本就不大,此刻膝盖生疼,更是使不上多少气力。

这一下倒不至于伤到春娘。

云乔这一推,正好被屋子里头坐着等她的花娘瞧见。

那花娘掩唇扑哧一笑道:“哟,我还当嬷嬷在咱们这地界说一不二呢,怎么却还有被人推到一旁的时候。”

春娘面子挂不住,剜了一眼那花娘,便冲着云乔冷哼了声。

“姑娘在我跟前闹什么性子,有本事,方才在贵人面前哭闹啊,都被送来这地界调教了,您还当您是什么金贵的主子不成。”

云乔膝盖疼得钻心,

房里坐的着那花娘,笑弯了眼,打量着她人道:“哟,生得倒是好看,扔在这里,怕是头一两夜,得一二十个客人点呢。”

云乔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发颤,手指尖都麻颤得厉害。

而那春娘听了花娘的话后哼了声,又想到萧璟的吩咐,只觉作难。

这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女人,那些下作极了的法子,损了这姑娘身子,或是让旁人瞧了这姑娘的皮肉,殿下那性子,怕是能将官妓坊的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