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别难过,主子……主子他……”

云乔疲惫地笑了笑,轻声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说着,艰难起身,沐浴净身后,换了件衣裙。

这些时日,云乔一步都没出过寝殿,每日呆得最多的地方,不是床榻,就是浴桶里。

她好似真把自己当成了,殿下床榻上消遣泄欲的玩意儿。

也一点点学着接受。

不是人,只是泄欲的工具。

所以不能说不,也不能说疼。

更不能觉得难受。

或许只有沉入浴桶中时,落入水中,却又无声无息的泪,知道她难过。

嬷嬷和婢女伺候她沐浴,瞧见她身下撕裂的伤。

婢女没经过人事,却是宫里送来的侍寝宫女。

哪能看不明白,脸色一阵阵的红,暗地里的视线,瞧着云乔也有几分轻贱。

以色侍人的玩意儿,殿下爱来幸她是真,却没几分疼爱呵护。

想来也就是借着这张脸的光,才能伺候殿下枕席。

倒是嬷嬷,毕竟在云乔跟前伺候的时候久,一见云乔那伤,既心疼,又不忍。

从御膳房特地拿了伤药来,每日盯着云乔上药。

云乔伤着这日后,萧璟一个多月都没再来过。

下头伺候的宫女,尤其是那日见过云乔伤处的,觉得是她伤了,万一榻上见血,难免让殿下失了兴致。

既是不能床榻伺候,殿下自然不会再来。

嬷嬷却隐隐觉得,萧璟是因着云乔身子有伤,不忍心碰她。

可这话,她也不敢多说。

一个多月过去,萧璟不来,云乔也寸步不出房门,整日里在房中呆着。

嬷嬷瞧着她一日比一日枯槁,伺候着她梳洗时,犹豫着劝了句。

“姑娘,今夜又是十五了,外头月色很美,要不您出去瞧一瞧,整日窝在房中,都没个人气儿了……”

嬷嬷温声劝着,云乔知道嬷嬷担心自己,点头应了下来。

外头月色当真很美,嬷嬷扶着云乔出了寝殿的门,在庭院里散步。

远处几个躲懒的婢女正聚在一块儿闲谈。

“真是同人不同命,那女子的出身还没咱们好呢,就攀上了殿下,咱们几个可是皇后安排来给殿下侍寝的,眼下倒在这伺候起她了。”

“也就是生了张好脸,像了……几分郡主,不然殿下哪会碰一个嫁过人身子不干净的女人。”

提及郡主时,倒是畏惧昔日明宁的威慑,声音压的极低,让人听不真切。

“上回殿下走后,我和嬷嬷一道伺候她沐浴,她身上好些伤呢,连那下头,都被弄的撕裂了,她连哭都没哭,半句没喊疼,这等榻上伺候男人的功夫,咱们自是学不会的。”

“命好倒是,虽说殿下只将她当是榻上泄欲的玩意,可东宫至今毕竟只她沾了殿下的身,若来日生个一儿半女,将来说不准,占个妃位呢,啧啧啧,倘使是个皇儿,那……岂非一步登天。”

往日云乔每日都在寝殿内,半步不曾踏出殿门。

婢女们也没想过她今日会突然出门,讲得正在兴头上。

嬷嬷这几日净操心云乔的身子,也没顾得敲打伺候云乔的宫人,倒纵的她们嚼起了主子的舌根,当即想上去揪着那几个婢女教训一顿。

云乔却只是面色白了些,再无旁的反应。

她转身便欲离开,甚至没有去瞧嚼舌根的是哪几个婢女的念头。

偏生这时,又一句话在那几个婢女中响起。

“她是好命了,却把身边人害惨了,那沈家怎么出的事,不就是因为娶了她这么个祸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