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之后,郎君风流浪荡,她瞧着他的那双桃花眼,明明本能的厌恶,却还是含笑如花,做着沈家端雅娴静的少夫人。

五年,五年古井深潭,五年心湖干涸冰封。

后来,后来她遇见了个人。

她曾经以为他很好很好,是天底下最温雅良善的郎君,会共情她的苦难,会怜惜她的难处,会体谅她在沈家的种种委屈。

可是,结果呢。

结果是,她看错了人。

那个人只是看中了她肖似他旧情人的一张脸,便毁了她本该平静闲逸的人生,拉她进了京城这样的漩涡。

她好后悔,后悔和他牵扯不清,步步身陷。

她做错了什么,要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

云乔绝望的掀开眼帘,瞧着那攥着自己脚踝,面容可怖恶心的马夫,无望又悲泣的笑了下。

她眉眼微弯,眼底却都是泪光。

心底一声声叩问神明,是不是规训女戒,就是天道真理。

是不是她不守贞洁,同萧璟私通,就该落得今日下场。

二十余年岁月,从小姑娘,到深闺妇人,云乔只做过一件错事。

便是在她诞下女儿,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后,同萧璟有了私情。

初次时被迫受辱,再后来佛殿因缘际会,的确皆是意外,并非她的过错。

可后来呢?

后来她动了情念,她背着夫君背着婆母,背着沈家所有人,同他偷情。

今时今日所有的一切屈辱,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当初妄动情念,同他纠葛渐深。

如果她没有喜欢过他,如果她没有为他所惑。

如果她只是,只是在那两次意外后,就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是不是,就不会落得今日这样屈辱的结局。

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她的不贞,训诫她的败德。

云乔绝望的泣泪,恨萧璟,也恨自己。

她眼尾的泪滴滴滑落,甚至想要回到佛寺初遇那日,金簪自尽而亡。

如果那一日早早死去,她全了她的清白,也保住了女儿的名声,死得干干净净,或许也不必如今日这般任人宰割,受人凌辱。

死得干净,总好过如今活得这样屈辱。

云乔泪水都快哭干,绝望地笑,微微松开了攥着那碎瓷片,磨着绳索的手。

她不再挣扎,而是无声咬着了自己舌根。

此刻的云乔,绝望到,甚至动了咬舌自尽的念头。

那马夫并不知晓她已经生出死志,见她不再挣扎,笑的得意道:“还算你这贱妇识相。”

说着,把手从云乔脚踝移开,瞧着云乔脚踝处白净如玉的纤细模样,色欲熏心,急红了眼就要去解裤腰带。

云乔已经绝望,不再挣扎,狼狈的如同一块破布一样,倒在柴火堆上。

她眼眶通红,泪已流干。

就这样吧,受辱也好,难堪也罢,是生是死,都不要紧了。

死了也算干净,何必要这样苦苦挣扎。

自从遇见萧璟,她就被困在了泥沼里,拼了命的挣扎,也不能上岸。

一支坠入烂泥的莲花,永远不可能出淤泥而不染。

马夫一下下解着裤腰带,淫笑着盯着云乔的脸和身子,搓着手打量着云乔的身子道:

“你这贱人伺候过好些个男人,又生过孩子,还装什么贞洁烈妇,说不准这身子瞧着可人,里头早被主家玩得不成样子了,哼,一女侍二夫,和青楼里的小娼妇也没什么区别。”

那马夫话语龌龊,骂的难听。

云乔却被他口中提及的那句孩子,唤回了几分已经绝望的心神。

她微微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