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的犹豫，竟然会间接害了那只猫。

放学时间街道上满是来回穿梭的车，人行道上是各式服装的行人，姜莳与耳边全是熙熙攘攘的话语声、喇叭声、自行车铃铛声。

他沿着一个个花坛仔细寻觅，毫不在意自己被凌乱细枝刮出血痕的手背。

“在哪，在哪呢，不要死掉啊，千万不要死掉啊……”

无助的声音带了些焦急与颤抖，姜莳与眼睛都红了，他一遍遍责怪着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犹豫，如果他当时就决定去跟小猫的主人买下那只猫，那它现在会不会还好好的？

它还活着吗，它是不是藏在某个自己没有发现的角落，它会不会在某个无人发现的角落，承受着一只小猫无法承受的剧烈痛苦，然后绝望死去？

太阳终于从西边的天空完全落下，街上的行人也逐渐零散，姜莳与却还在不停地、仔细地，将每一个花坛都翻了个遍。

自责与懊悔不断酝酿发酵，身下的枯黄的枝叶逐渐模糊，姜莳与蹲在花坛边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他想要的从来都得不到？

顾宴迟是这样，现在连一只才刚刚满月的小黑猫也是这样？

是不是他喜欢的任何东西都得不到？

明明已经跟自己说过无数次，两个人没有什么可能，明明开解过自己无数次，有些感情就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可他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烈的难过？

“您确定？真的没有填过？”

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姜莳与的耳朵，他寻着声音的来处回头，却爆发出更大的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从游戏出来之后，自己走到哪都能遇到顾宴迟？

每次都是在自己快要放弃他的时候，他就会以各种方式，让自己对他的印象更加清晰。

姜莳与又想起了在游戏里的那个晚上，那样的顾宴迟，那样抱着自己，对自己极尽温柔、极尽占有的顾宴迟……

“哎呀我跟您说过了，我真没填过什么调查表，电脑是公用的，可能是来买书的客人呢您再去别处找找吧。”

刚刚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忙碌，店员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他本想摸会鱼熬到八点就可以下班了，谁承想突然有个人跑出来抓住他，问他是不是什么“莳什么草”，神经病一样，弄得店里所有人都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