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贪心?”

贪一份不可能属于自己的温暖与陪伴。

将喝空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修长手指轻轻抚过喉结。

顾宴迟家里的酒,度数好像比自己认为的高。

好渴,喉咙好干,想喝冰水……

已经有些醉意上头的人,望着空空如也的冷水杯,最终还是踩着轻微摇晃的步子,光着脚去往厨房。

廊边的小夜灯自动识别体温,随着姜莳与的脚步缓缓亮起。

他没打算再出来,上次回卧室之前,早就把所有灯光都灭了,可此刻的厨房,却依然明晃晃亮着鹅黄色的暖灯。

第一个念头不是进贼。

姜莳与加快了脚步,他第一次觉得房子大也不是什么好事,明明平时多走几步就能走到的厨房,此刻为什么觉得跑得再快都不够。

他不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不知道他在心跳些什么,只听得一声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厨房里穿着黑色薄绒毛衣的男人应声转头。

“姜莳与?”

“你先别动。”

看着几步之外因为酒精和奔跑气喘吁吁的人,还有对方脚边的玻璃碎片,顾宴迟来不及多想,连忙擦干净手,将人抱到沙发上。

碎了的水杯有扫地机器人自动处理,顾宴迟拿来药箱,翻找创可贴。

两个人都没说话,耳边传来机器回收玻璃碎片的清脆声,好像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更加寂静。

眼睛随着被撕开的碘伏棉签而动,姜莳与单腿垫在顾宴迟的膝盖上,任由对方用手机手电筒照着自己被玻璃划伤的脚底,直到确认好没有残留的碎渣,才被小心消毒包扎。

“怎么这么不小心。”

落在耳朵里的声音是温柔的,不是责怪,不是厌烦,而是像在说什么平常的事情一样。

明明是低沉平静的话语,却给足了姜莳与以安慰。

贴上最后一个创可贴,顾宴迟拿过个柔软的靠枕,放在地上,将受伤了的脚轻轻放在上面。

“怎么不说话?”

或许是被割伤的地方太疼了,又或是顾宴迟掌心的温度太热了,姜莳与望着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睛,竟然觉得眼眶微酸。

“你……不是回家了吗?”

他记得的,于洋明明说过,顾宴迟初三才会回来的。

他是喝酒太多,醉后的幻觉吗?

湿润的眼眶越来越红,鼻头的酸意不断放大,姜莳与此刻才意识到,原来他不是不在意的,他从来都不是不在意的。

他不敢说话,他不敢动,他怕这只是酒醉后的一场梦。

两个人就在暖黄色的吊灯下静静望着彼此,最后还是顾宴迟率先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大过年的还没吃年夜饭,你倒是先把自己灌醉了。”

揉了揉姜莳与蓬松柔软的后脑,顾宴迟起身,再次回到厨房忙着些什么。

姜莳与这才回过神来,呆愣楞地转过身,趴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看着开放式厨房里对方生涩的动作。

“你不是回家了吗?”

还是那个问题,沙发上的人好像陷入了什么死循环,下颚抵在扶着沙发靠背的手上,微微扭头,眼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怕某人大过年饿死在我家,我准备了烤肉,一起吃点?”

不说还好,顾宴迟一说,胃里便传来一阵抽痛,酒精和胃酸混合着,在空荡荡的胃里,着实难受得紧。

姜莳与望着岛台上的各种烧烤食材,再看看顾宴迟笨拙的动作,只烧一块果木炭,就差点把整个厨房都烧了的样子,却突然犹豫起来。

入职第一天那盒土豆丝的味道,他到现在可都还没忘,酸甜苦辣咸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