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平了心底那丁点儿怒气,望向莫绛雪的背影,心想:“我也可以什么?”
莫绛雪像是听见了她的心声,接着传音道:“想穿什么,便穿什么。”
谢清徵先是一怔,接着一笑。
师尊揣摩透了她的心理,却没有教她戒骄戒躁,反而顺着她的心意安抚她,似乎有那么一丝纵容的意味在。
回想年少时,她真的真的很羡慕沐紫芙,有至亲常伴身侧,照顾管束,维护纵容。
如今,她终于也品尝到一丝被纵容的滋味,她修行的路上,也有人指引了,心法口诀招式,也有人手把手教她、指点她了。
她把那些微妙的,羡慕嫉妒比较的心思,完完全全抛到了脑后,心中暖意融融。
璇玑门的道袍很好看,她穿着门派的道袍便好。
一行人抵达天权山庄时,丧礼的主事人云河夫妇早早迎了出来。
天枢宗、玉衡宫、开阳派的人也前来相迎,以尽世交之谊。
莫绛雪不喜交游,行过礼后,安静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别人不问话,她便不开口,别人若问话,她便言简意赅说上一两句。
沐青黛倒是很自觉地与各大门派的人寒暄,只不过她眉眼间的那一丝倨傲与刻薄,总是挥之不去,与人对答,亦习惯性流露出几分傲慢姿态。
五大派虽是世交,倒也不喜与她多交流。各自寒暄了几句,便去灵堂行礼。
走进山庄,悼唁的宾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锣鸣声,乐声、哭声齐响;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孝幛,整个山庄宛如被一袭白布遮天蔽日地盖住了,一片惨白之象。
可白漫漫的灵堂之上,却不见棺材,只见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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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天作之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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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上并未放置棺木,只设了祭桌,陈放祭品、香炉,灵堂两边放满了各种纸扎品,金童玉女,宝盆钱树,金山银山……
头一回看见纸人这玩意儿,谢清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久了又觉有些诡异,好像那些纸人都会活过来一般。
天权山庄服色尚青,这会儿,男女老少都披上了白色孝服。
谢清徵瞧着自家师尊一袭白底红纹的衣裳,与这惨白的灵堂,倒也相称。
沐青黛还是一袭青衣,送上了祭礼,与莫绛雪一同站在灵牌前,行礼致祭。
乌泱泱一堆人跪在灵堂中烧纸钱,谢清徵视线一扫,只认出两人,风澜和青萝。
那两人的眼睛红肿得不成样,黯然神伤,全然不复当日劈开花轿救人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谢清徵轻轻叹了一声气。
云猗庄主素有好名声在外,为正道人士所敬仰,众修士站在灵堂祭拜,脸上皆有惋惜、凄然之色。
灵堂自带一股阴恻恻的阴气,与玄门正宗修士身上的灵气相冲。众人上祭完,便被引至内堂用膳。
山庄的人在前带路,璇玑门一行人跟在莫绛雪和沐青黛身后。
正走着,拐角处迎面跑来一个举着桃木剑的小公子,十二三岁模样,扯着一副公鸭嗓喊道:“杀!杀!杀!本庄主要杀尽天下的邪魔外道!”
一不留神往沐青黛身上撞去。
沐青黛稍一抬指,那小公子尚未近身,整个人向后飞去,一屁股摔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愣了会儿,哭着大喊大叫起来:“阿爹!阿娘!有人欺负棠儿!”
沐青黛嘴角一抽,冷声问道:“是个傻子吗?”
天权山庄的人连忙上前搀扶起那小公子,一面安抚他,一面不好意思地同沐青黛道:“沐峰主,这不是傻子,这是我们山庄的少庄主,云棠少爷……”
此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