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你是说掌门吗?”

莫绛雪:“嗯。”

谢清徵:“掌门人真好,她一定是觉得你帮天璇剑除煞,又帮我转移了断魂咒,元气大伤,所以才渡修为给你。”

莫绛雪不置可否。

她和萧忘情之间,算得上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三年前,论剑大会一事,她觉得萧忘情的做法有失偏颇,但并未明言,甚至未表露半分不满,萧忘情却似察觉到了她心存芥蒂,有意示好。

谢清徵还想说些什么,谁料,金肃尘长老听闻莫绛雪出关的消息后,也来探望。

金肃尘精心栽培的三个徒儿都成了天璇剑的剑下亡魂,如今天璇剑的煞气被莫绛雪除尽,她抹了抹泪,再三感叹,苍天有眼。

她送来了一盒千年灵芝草,说要给莫峰主补气补血。

谢清徵上前代为收下。

金肃尘见了她,冷哼一声,把灵芝草放桌上,朝莫绛雪一拱手,拂袖而去。

谢清徵面不改色,收好仙草。

她这三年,在缥缈峰静观寒暑枯荣,倒把一颗心磨砺得不那么容易起波澜了。

金长老“嫉恶如仇”,自始至终都觉得是谢浮筠惹的祸,都怪谢浮筠当年夺走了天璇剑,没有保管好天璇剑,还去结交魔教妖邪,让魔教的人把天璇剑炼化成了邪剑,才会连累璇玑门上下七年来不得安生、祸事连连。

七年前去了一个大祸患,如今又来了她这么一个小祸胎。

她看金长老瞧着她的眼神,大有把她归为魔道妖邪的意思,似乎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女,恨不得她这种有起杀念操纵天璇剑伤人“前科”的人,早点离开璇玑门,别脏了璇玑门的地。

只不过当着莫绛雪的面,金肃尘也不敢多说她什么。

所谓看人下菜碟,就是这样吧。

谢清徵原以为,修真界的前辈高人,要么是像师尊这般,清冷出尘,却不失侠骨仁心;要么是萧掌门那般,温润如玉,八面玲珑,权衡考虑各方面感受,谁都不得罪;再要么,是沐长老那般,目无下尘,却不失宗师气度。

没想到,也是有金长老这样的……

似是料到接下来还会有别人探访,莫绛雪道:“走吧,回缥缈峰。”

又瞧了眼那盒金肃尘送来的千年灵芝草:“这个留给掌门,她为我疗伤消耗了不真气。”

谢清徵喔了一声,放下那盒灵芝,背起天璇剑,扶着莫绛雪走出静室。

“师尊,我来御剑就好。”顿了顿,又补充,“保证不会摔下来!”

谢清徵脚踏飞剑,莫绛雪站在她身后,伸手搭在她的肩头。

隔着一层轻衫,依旧能感受到搭在肩头的那份冰凉触感。

穿梭在云山雾海中,谢清徵忽然生出许多感慨。

遥想当年,初次御剑腾云,她惶惶然依偎在莫绛雪怀里,心中茫茫然,不知经历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梦见了一个冷冰冰的世外仙人,仙人给她讲了个鬼故事,治好了她的眼睛,令她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场景,还带她腾云驾雾……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如今,是她带着这位仙人,御剑而行。

从紫霄峰飞回缥缈峰,落地后,莫绛雪打量了眼四周,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

她问谢清徵:“你这三年,哪都没去?”

谢清徵点头:“嗯,我每天就在梅花树下,听花开花落,最开始真的要无聊死了,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

花开、叶落、雪飘,每个季节的声音都不太一样,还挺有趣的,她听着听着,心里就安静了。

修道者,实为修心,或许是因为致虚守静的缘故,她的修为进展极快,闵鹤师姐说她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