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忘情这般懦弱虚伪,做了坏事,还要你为她矫饰罪过。裴副掌门,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啊?”
萧忘情沉声道:“谢清徵,你若有冤屈,大大方方陈述,不要东攀西扯。”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谢清徵。
这么多年来,谢清徵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喊自己。
她“受宠若惊”片刻,故作惊讶道:“你利用我们各自的软肋,威胁对付算计我们,我拿捏一下你的软肋怎么了?你懂得心疼怜惜她,难道当年就不能理解我心疼怜惜我妻……我师尊的心情吗?”
萧忘情面沉似水:“今日我们正道的人愿意耐心站在这里,听你们申诉冤屈,只不过是因为你们都曾是正道中人,所以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解释的机会,岂料,你们只会东攀西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拿她和谢浮筠比较,大抵是触了她的逆鳞……谢清徵看着她,不甘示弱道:“你这般有恃无恐,只不过是因为,不管今日我们掌握了多少确凿证据,正道的这些修士当年随你攻打天枢宗,就已经站在了谢宗主的对立面,无论真相如何,今日,他们只能与你站在同一条船上,拥护你。”
谢幽客摩挲着玉扳指,沉吟良久,开口道:“萧忘情,你真是长了一条好舌头,颠倒黑白的功夫,令我大开眼界。”
分明是她想给萧忘情一个解释的机会,三言两语间,竟成了萧忘情要给她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谢幽客下定了决心,挥了挥手,让莫绛雪和谢清徵退后:“也罢,不必再解释给他们听了,动手吧,是非成败,由活着的人书写。”
她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的影卫齐齐现身,将弓箭对准了石室中的正道修士。
正道那边的修士,没一个敢率先动手的。
这些年正道自杀自灭,自毁根基,局面一片混乱,正道里的那些清流之士,要么如沐青黛那般,被排挤打压;要么如丹姝一般,选择避世归隐;剩下的修士,大多极易被煽动,正因如此,他们才最容易被萧忘情利用。
谢幽客唇边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最后一次活命机会,向我投诚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枭首示众。”
百来人的石室内,正道修士惊恐的喘气声,窃窃私语声,惶惶之声,犹豫之声,交杂在一起。
被谢幽客瓮中捉鳖,原以为必有一场死战;听了莫绛雪和谢清徵的话语,他们对萧忘情已是半信半疑;眼下又听谢幽客说,有活命的机会,正道修士的斗志顿时散了大半;谢幽客那边有那一人一鬼的师徒,谁胜谁负,一目了然,与其等死,不如……
一位家主从萧忘情身后走了出来,领着自家的两位长老,匆匆奔向谢幽客那边:“谢宗主啊,当年联手攻伐天枢宗,我实在是迫于无奈啊,都是萧盟……萧忘情逼的,我上清派今后愿誓死追随天枢宗!”
谢清徵朝那家主翻了个白眼。
可还没等他们三人走到天枢宗方阵那边,萧忘情拂尘一扬,三根极细的银丝飞出,缠绕在那三人的脖颈上。
顷刻间,三颗人头落地。
萧忘情微笑道:“与邪魔歪道为伍,临阵叛逃,实在令人不齿,诸位可不要迷失了除魔卫道的本心。”
这下,蠢蠢欲动的正道修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将心一横:决一死战算了!
谢清徵掠身上前,直取萧忘情。
萧忘情挥动拂尘,荡开她的攻势。
她的掌心燃起业火,正要一掌拍出,脑袋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她心道不好,忙纵身退后,隐到一众锦衣修士身后,抱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