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她听见师尊的低声呢喃:
“好……我教你……”
那声音温柔至极,仿佛带着一丝微醺的醉意,又仿佛是一缕轻烟,缭绕在她的耳畔,久久不散。
她的手被一抹温软捉住。
那抹温软贴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轻轻握住,牵引着她,缓缓游走。
宛如昔年在缥缈峰上,手把手教她抚琴那般,师尊握着她的手,来回轻抚。
指尖触及温软雪白的脂玉,掌心好似要被融化了去。
莫绛雪目光灼灼地望着谢清徵,眼里仿佛蕴着一层如霜的月华。
清冷是她,炽热也是她,她是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冷得清冽,红得妖娆,等待着自己的采.撷。谢清徵沉迷在这种触感里,脑海有如沸水滚滚,起了腾腾雾气,恍惚间,又想起当年师尊用琴音指引她运剑的画面。
那首曲子叫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琴剑合一》。
师尊的琴音指引着她手中的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此时此刻,师尊是琴,她为剑,她被琴音握着、牵引着,忽而往左,忽而往右,上上下下,四处煽风点火。
从前的《琴剑合一》,由师尊独自弹奏;这次的“琴剑合一”,由她们二人合奏。
或者说,是师尊在教她,如何更好地弹奏,才能博得师尊的欢心。
师尊为主,她为辅,师尊牵着她的手,想要她抚弄哪根琴弦,她便抚弄哪根琴弦,曲调或轻或重,或疾或缓,或进或退,是温柔似水,还是炽烈如火,全由师尊说了算。
直到师尊面色晕染了如潮的红,额上、脖颈沁出了汗,仿佛雪地里被揉碎的红梅,美而凌乱,再无力掌控局面,便全由她说了算。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弹奏,或勾挑,或拨弄,谱一曲缠.绵的琴曲。
依旧是二人配合的琴曲,一个不疾不徐地弹奏,一个低低地吟唱。
在师尊手把手的教学下,她已然学会不少。
她要独自弹奏,她想要让师尊欢喜,想要让师尊愉悦。
取悦心上人,给予心上之人欢乐,这种感觉,足以令她心醉。
琴音连绵不绝,师尊配合着她灵活的指法谱出的曲调,在她耳畔低声吟唱。那声声低.吟,传入她的耳中,落在她的心尖,她听得沉醉,听得心神俱颤。
她回忆师尊教过她的抚琴指法,托、擘、挑、抹、剔、勾、摘、打,她挨个尝试一遍。
除了这最基本的八种指法,还有很多;她一面尝试,一面低声回忆师尊教过她的内容:“两手分别拨动两弦,使之同时发声……这是,撮。”
“三指……各入一弦,同时弹奏出一个声音……师尊,这是什么指法来着?”
“师尊,这个指法,像我这样弹,对吗?”
不仅一边弹奏,一边回忆学过的内容,她还要故作乖巧地向莫绛雪虚心请教,询问自己的指法,是否正确,是否到位……
她是故意的,故意在报复,报复适才的那份戏弄。
莫绛雪纤眉微蹙,眼里弥漫起了一层薄雾,被她折磨得无可奈何,低.吟声断断续续,仰颈时锁骨凝着细汗,前额、后颈黏着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墨发。
谢清徵紧紧抱着她,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湿漉漉的发丝,低头在她的眉间落下了怜惜的一吻。这一吻,自眉心辗转到耳畔,再到脖颈,她紊.乱急促的呼吸声轻轻拂过耳畔,撩.拨着彼此的心弦。
谢清徵没忘记要将自己的修为渡给师尊。
结印后,以指尖为引,先是悬停在师尊丹田三寸之上,然后并指沿任脉下行。
清寒的真气在体内流淌,莫绛雪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