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轻,却不容置喙。
没想到刚拜师就要分别三年,谢清徵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与不舍,眼神满是藏不住的眷恋和依赖,柔声道:“师尊,我肯定会很想念你的,我以后天天去剑阁门口,和你请安问好……”
莫绛雪眉目冷淡,语气也冷淡:“这倒不必,我听不见。”
满腔柔情被她的冷淡浇了个透心凉,谢清徵噎了片刻,才低低喔了一声。
不去就不去!
*
翌日,谢清徵亲自下厨,煮了一碗阳春面,恭恭敬敬端到莫绛雪面前:“师尊,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的好……以后,喂鹤、扫雪、烹茶这些杂活都交给我好了,我还会下厨,您尝尝我煮的面!”
结丹的修士早已辟谷,无需进食,只是偶尔品尝一下人间美味。
莫绛雪接过谢清徵递来的筷子,默不作声,吃下了一整碗面。
谢清徵看了看见底的空碗,又瞧了瞧莫绛雪的神色。
神情看上去依旧冷淡,但……应该是满意的吧?
谢清徵殷勤地递过手帕和茶水,语气轻快:“师尊,等你出关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莫绛雪接过手帕,擦了擦唇,面无表情:“你于厨艺一道并无天分,以后不要轻易尝试了。”
说完,斜眼看她,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却不是什么好话:
“总吃这样的食物,能活下来,属实不易。”
难怪在温家村的时候,瘦成那样……
一颗下厨孝敬的心被摔得破碎,谢清徵捂着胸口,把锅里剩余的面拿去喂灵狐。
灵狐嗅了嗅,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她经脉受损,无法运功抵御山上的寒气,医修师姐说,起码要一个月后才能恢复。
昨晚睡觉时,她把狐狸紧紧抱在怀中取暖。小狐狸一面被勒得直翻白眼,一面渡真气给她。
这会儿狐狸去外面玩了,谢清徵又被冻得嘶嘶吸气,却还坚持拿起扫帚,清扫屋前的积雪。
莫绛雪坐在竹亭中,执了一卷经书安静地看。
四下一片幽静,静得像是回到了温家村的西山。
过去一年,谢清徵在未名峰山和同门一块嬉笑玩闹,热闹惯了,再次置身这种寂静的氛围中,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转眼望向莫绛雪。
师尊整日在缥缈之巅,冷冷清清一个人,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感到孤寂冷清的时候?
应该,不会吧……
师尊她潜心修道,又爱清静,或许是迫于形势和责任心,才收自己为徒的。
谢清徵一面扫雪,一面暗下决心:自己今后一定要学着安静些,再安静些……
雾凇沆砀,山冻流云,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天地俱白。
耳畔寒风呼啸,细雪落到她的脸颊上,有些冰凉。
莫绛雪忽然放下经书,瞥向谢清徵,开口道:“你过来。”
谢清徵深一脚浅一脚踩过积雪,听话地走到莫绛雪面前:“师尊……有什么吩咐吗?”冷得声音微微发颤。
莫绛雪:“再过来一点。”
师徒一坐一立,谢清徵又靠近了一些。
莫绛雪伸出手,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化去她脸上的雪粒。
冰凉细腻的触感划过脸颊,谢清徵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指尖停留在她的眉心,一股温暖的真气涌入,依次流过印堂、心口、丹田,她冰冷的手脚随之暖和起来。
她一怔,对上莫绛雪的眼眸。
那双眼眸宛如山上的细雪与微风,分明清寒入骨,却无端惹人一阵悸动。
谢清徵无暇理会心中的异样感,抓过莫绛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