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兜兜转转,她还是会去璇玑门,还是以“沐青黛胞妹”的身份……
沐紫芙把萧忘情的玉佩当了,她不识货,和当铺老板骂骂咧咧讨价还价,最后自以为当了一笔不错的价钱,几段回忆跳过,那笔钱很快就被她花光了,她又在街上乞讨为生。
这日,她坐在街边,唇边衔着一根狗尾巴草,面前摆着一个空碗,死死盯着对面的糖葫芦小贩。
她想吃糖葫芦,但兜里比脸还干净,她使劲咂摸嘴里的狗尾巴草茎,把它想象成是糖葫芦。
小贩面前站在一对衣着朴素的母女,母亲给女儿买了一串糖葫芦,女儿病恹恹的,吃了一个,便像是吃不下了,可又舍不得丢弃,递还给母亲。母亲泪眼盈盈,环视四周,见对面有个年纪和女儿差不多大的乞儿,便将那串糖葫芦递给了她,道:“可怜的孩子,给你吧。”
她笑吟吟接过。
谢清徵借由她的眼睛,看清了那个女儿的样貌,柳眉细目,娇俏可爱。可惜,一脸的憔悴病态,像是病入膏肓。
但,那才是真正的沐紫芙。
等那对母女走远了,坐在街头乞讨的这人才重重呸了一声,一边吃,一边嫌弃:“你那个病秧子女儿不要了的才给我!我吃了不会把病气衰气过给我吧?”
谢清徵闻言,暗骂:“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
她把剩下的几颗糖都吃了,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木签,舔到一丝甜味都没有,才恋恋不舍地丢开。
下次再吃,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天已入冬,是夜,天寒地冻,下了一场大雪,她躲在城隍庙里睡觉,这一睡,再没有醒来。
翌日,她的魂魄游离在城隍庙外,看着庙里自己的肉身,破口大骂:“杀千刀的!就是昨天那个衰鬼病鬼把病气过给我了!害死我了!”
谢清徵心道:“姐姐你看清楚,你冻僵硬了,是被冻死的。”
她心有怨气,戾气又重,成了怨灵,怒气冲冲地四处寻找,想找到昨日的那对母女索命。
可等几日之后,她找上门,却发现那户人家挂满白布
原来那个病秧子也一命呜呼了,尸体早已下葬,她想索命都没处索去。
她大叹“倒霉倒霉”,漫无目的地四处飘荡,自我安慰:“当个孤魂野鬼也好,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挨打……”
谢清徵心道:“哪里,当鬼也是要挨打的。”
果不其然。刚飘到一座山底下,她便撞见了一名白纱蒙面的道士。
目如寒星,身姿绰约,正是萧忘情的大弟子,水烟。
水烟打量她几眼,揭开手中的陶罐盖子,念了句咒语,将她收了进去。
这是要做什么?
她甚至没来得及张口问一句话,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被放出来时,是在一间密室中。
室内站着两位女冠,萧忘情和水烟,地上画着一道猩红的阵法,阵中摆着一具尸体。
沐紫芙的尸体。
除此之外,室内还有十来个鬼魂,大多是无知无觉的游魂,少数几个是戾气稍重的怨灵,看上去都在十二三岁左右。
萧忘情的目光逐一扫过那些鬼魂,像是在挑选,最后,定定地望向她,温言道:“是你?你还是没活下来。”
她指着地上的尸首嚷道:“我哪里舍得死啊?我还没活够呢!都怪这个衰鬼把病气过给我,害死我了!”
萧忘情微笑道:“也算是机缘一场了。孩子,地上的这个人是我一个朋友失散多年的妹妹,我不忍告诉朋友,她唯一的妹妹不在世了。所以,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我保你起死回生,给你找一个姐姐照顾你,让你从今以后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