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啰嗦道:“你不是说……你的师门一师只收一徒,收徒要看机缘吗?这便是我们的机缘了吗?”

“嗯。”

“那……你对我在论剑大会上的表现,满意吗?”

“还行。”

“那……你相信我没有起杀念吗?”

莫绛雪不语。

谢清徵低着头:“我只和你说实话,其实,我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我也忘了那时候在想些什么,我只记得自己真的真的很生气……你,相信我,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她怕被莫绛雪嫌弃。

尽管她不确定当时的自己是否起了杀心,但她还是想和莫绛雪解释清楚。

莫绛雪抬手捏了一下眉心:“做我的徒儿,不可以不听话,也不可以太多话。”

谢清徵轻轻应了一声:“我这一生一世都会听你的话。”便不敢再多嘴了。

莫绛雪也没再说什么。

风轻轻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竹林中,谢清徵低头望着地上如水般的月华和交横的竹影,始终离莫绛雪五步远。

她不舍得踩到身前那人的影子。

她在心中反复回味那句“做我的徒儿”,回味着,回味着,心中忽然酿出几分甜丝丝的感觉来。

她晃了晃脑袋,又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

看来,真是伤得太严重了,否则,怎么会产生这种恍恍惚惚、仿若踩在云端上的感觉呢?

谢(战损状态、分泌恋爱的多巴胺):我怎么感觉晕乎乎的呢?

ps:刚刚修了前文的一个bug,发现段评没了,是不是一修文就没啊,那我这种喜欢完结后全文修一遍统一替换的,岂不是要把连载期的段评都搞没了o(╯□╰)o

[19]拜师(五)

*

谢清徵在碧水寒潭里浸泡了一夜。

一夜之后,她的外伤痊愈不少,但论剑大会一战,真气枯竭,经脉受损,她短时间内都不能再运气。

翌日,天还未亮,她摸黑走回未名峰,收拾家当,揣上灵狐,匆匆忙忙往缥缈峰搬去生怕莫绛雪后悔一般。

踏雪冒寒,抵达缥缈峰山腰时,谢清徵一头撞上一道透明的结界。

她揉了揉额头,解下腰间的木牌,换上了玉牌。

身份玉牌是内门的标志性佩饰,有这道玉牌,才可以进入璇玑门各峰山腰以上的地方。

灵狐紧跟在她身后,一路上打滚玩雪,不亦乐乎。

谢清徵走到一半,停下来,看着灵狐,若有所思。

灵狐雪白的毛发沾上了晶莹的细雪,朝她歪了歪头,霎是可爱。

谢清徵放下手上的大包小包,抓起灵狐,在雪地里翻来滚去、搓了又搓:

“你好像一年没洗澡了吧,要搬新家了,我先帮你用雪洗一洗啊,免得你又被她嫌弃太脏。”

灵狐被她搓得嗷嗷嘤嘤叫。

洗完狐狸,继续赶路。

越往山上走,寒气越重,谢清徵暂时不能运气,冻得瑟瑟发抖。

灵狐看了她一眼,“不计前嫌”,小爪子搭上她的手腕,将自己的真气渡了一点给她,又趴到她的背上,把自己当做一条毛茸茸的毯子,好帮她捱过这阵严寒。

有了可以抵御严寒的真气,四肢百骸重新暖和起来,谢清徵感叹:“毛团你真好,改天我去未名峰找黄大厨给你做烤鸡吃。”

黄大厨养了一只黄鼠狼作为灵宠,那黄鼠狼经常捉野鸡回来。

“你这样走下去,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山顶。”忽然有一道清冷澄澈的嗓音传入耳畔,谢清徵心中一惊,接着一喜,四下张望,却并未看见那道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