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鸾笑得轻浮:“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还想继续和我当朋友,继续被我欺骗,被我背叛啊,你是喜欢上我了吗?”

谢清徵反驳:“那你想多了,我的朋友不是你,是檀鸢,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昙鸾:“这才对啊。你这种人太认真,我不会去碰,再说,你喜欢的人也不是我。”

谢清徵瞪了她一眼。

昙鸾:“你让我消除她的记忆,你觉得有用吗?就算我不说,你觉得她会猜不出来吗?依我看,她就算猜出来了,也会选择装作不知道。她不敢面对你,就和慕凝当初不敢面对我一样,她接下来一定会躲着你。你呢,要么继续自欺欺人下去,最好能欺瞒所有人,欺瞒一辈子;要么趁早坦白,趁早放下。”

谢清徵道:“昙鸾,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一定要在一起、一定要求一个结果的。她也不是慕凝,她就是她。我现在只想解开她身上的毒,我只想她能够活下来。至于我和她最后怎么样,那是将来的事。”

大抵是被那一句“我只想她能够活下来”打动,昙鸾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慕凝,眼里有一瞬的动容,随即道:“那你现在跟着我做什么?我手上又没瑶光铃了……”又愤愤不平,“等我养好伤之后,再找你们要回来!”

谢清徵问:“你知道玉虚鼎的下落吗?”

昙鸾发笑:“你们从我手上夺走了瑶光铃,还想要从我这里探听到玉虚鼎下落?”

谢清徵:“看来你知道。”

昙鸾:“在蛮荒,在十方域,有本事就去拿。”

谢清徵施了一礼:“多谢告知。”

说完了这句,谢清徵依旧没离开,看着昙鸾,又看了看她腰间的那个锦囊。

不是说早忘了慕凝吗?她还留着这个锦囊作甚?

昙鸾没好气问:“你还不走?要改换门庭,留下来当我的徒弟吗?”

谢清徵不理会她这个问题,问她:“我神志不清,用天璇剑杀你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些什么?”

昙鸾看着她眉心的那抹朱砂印,道:“你不如回去问你的师尊,你眉心的印记里都有什么?”

谢清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师尊说我这里有一抹谢浮筠留下的灵气,她后来帮我掩盖了。”

昙鸾:“她是这样和你说的吗?”

谢清徵:“所以你那天到底和我说了什么?”

昙鸾摇摇头:“等我伤好之后,再去找你吧,要不然我担心我会被你师尊打出来。”

话音落地,她的神情一变,瞧着谢清徵身后出现的那个人,咳了一声,又笑了笑,道:“你若是思念我,便传信给我。”

这厮戏精附身,前言不搭后语的,谢清徵听得眉头一皱,待察觉到身边传来的一丝寒意,忙转过身去,“师尊……”

莫绛雪负手而立,冷淡而有礼貌地询问:“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昙鸾微微一笑:“打扰到了,云韶君,您能先走开吗?”

莫绛雪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谢清徵解释:“师尊,我只是在问她昨天发生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

莫绛雪颔首:“问完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从苗疆回到中原,谢清徵没忘记牵上自己的那头驴。

来时,她们师徒二人牵着驴行走在乡间阡陌,她跟在师尊身后,有说有笑,亲近撒娇,她还诱哄师尊骑驴;

回时,她却心事重重,不但很少笑,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在师尊面前,谨言慎行,保持距离,态度愈发谦恭。

莫绛雪自然察觉到了谢清徵的异常,她主动骑上了那头驴,将缰绳递给身后的谢清徵。

谢清徵怔怔地接过缰绳,看着骑在青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