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徵今日又输了些真气给他们,她从璇玑门师姐那里薅来的解毒丹药,大半都喂给了这十来个人。
莫绛雪问:“在座有没有医修?”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看来是没有。
莫绛雪手上拿着一本解毒的医书,边看他们的症状,边翻书查阅,找找看有没有对应的解毒之法。
这些人气息粗重,面色发黑,流出的血液也都是黑色的,毒性已深入五脏六腑。
那十来个中毒的修士,见莫绛雪一边翻书,一边查看他们的症状,脸上神情不一。有人一声不吭,静静等待医治;有人满是恳求之色,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莫绛雪身上;有人不免担忧踌躇:“云韶君,你有把握治好我们吗?”
莫绛雪戴着白纱帷帽,白纱下的话语冷淡至极:“没把握,我不懂医理,生死有命。”
她连自己身上的诅咒都解不开,何谈有把握救人性命?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一个性子急躁的修士嚷道:“那你留我们在这里岂不是等死!”
莫绛雪还没开口说什么,谢清徵连忙道:“这位道友,你可以自行离去,我们没有限制你的自由。”
莫绛雪坐在一旁静静看着,看徒儿如何维护自己。
那性子急躁的修士道:“她名头这么大,怎么连这点毒都没把握治好?”
谢清徵啧了一声,不急不躁反驳:“她是琴心剑胆,云韶流霜,那是说她打人厉害,打十个你都绰绰有余,又没有人说她是妙手回春,华佗再世。你要不想治可以离开,你死不死与我们没干系。”
“士可杀不可辱!”那性子急躁的修士闻言暴跳如雷,当真挣扎着要离开。
其余人拦住劝道:“你生什么气啊!这小姑娘说得又没错!”“下毒的人说了,只有五仙教这里才能医好我们,你回门派去了也没用!”“左右是个死!死马当活马医了!你急什么?我还盼着云韶君大显身手呢。”“我看五仙教的人对云韶君客客气气的,说不定会将解毒的法子告诉她。”
莫绛雪冷冷地道:“那你可错了,我也是来求医的,她们也不肯救我,更不可能将解毒方子告诉我。”
希望被掐灭,一众修士面面相觑,静默不语,心凉了半截。
他们原以为云韶君是修真界的名流,是五仙教的座上贵客,没想到,与他们一样,都是来求医的。
谢清徵摸了摸鼻子,师尊对陌生人说话向来不甚柔和,当年对她也是这样,冷冰冰的话语,冻得人心拔凉拔凉的。
“我看还是走吧,本来就难受得要死,别给她乱治一通,死得更难受了。趁还有命,赶快回去见一见我的同门。”那性子急躁的修士哼哼两声,挣扎地爬起来。
这回没人再拦他。他拖着奄奄一息的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去。
众人垂头丧气。有个修士忽然提议道:“不如大伙联手去捉一个五仙教的巫医来,让她给我们瞧瞧。”
谢清徵斜眼看他,心道:“什么联手捉,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还有力气去捉人吗?言下之意不就是让我和师尊去捉……”
天枢宗和开阳派的修士反对道:“我玄门正宗之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有死而已,岂能干这种威胁强迫人的勾当!那我成什么人啦?”
那修士道:“命都快没了,别那么迂腐了!”
众人喧嚷争吵起来,莫绛雪微微蹙眉,抬手,指尖在琴弦上拨了两下。
太吵了,影响她看医书。
“铮铮”两声,众人立时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发不出半点声音。
谢清徵见他们都被施了禁言术,低头,微微一笑,柔声劝道:“诸位还是别吵了,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