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有向着她,反而处处忤逆她,就像是笃定了她不会伤害自己一样。
还真是放肆啊……
这种放肆和笃定,就像把好脾气留给了外人,把坏脾气留给了亲人一样,笃定亲人会包容自己,无论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做了什么伤人的事,都会很快得到原谅……
谢清徵小心翼翼放下怀里的莫绛雪,匆匆忙忙跑出荒庙,跑到了雨中,想找到谢幽客,说上一声“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你的,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吧”,可雨幕重重,哪里还找得她的身影?
谢清徵失魂落魄地回到荒庙。
她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正想施法烘干自己的衣衫,再上前去抱着莫绛雪,却见莫绛雪已经睁开了眼睛,倚靠在一根柱子边,安静地望向她。
她笑了一笑,眼眶却还是通红的:“师尊,你终于醒了,好一点了吗?”
莫绛雪点头:“好多了。”又道,“我有点冷,你过来。”
谢清徵运转灵力,烘干了自己的衣裳,走过去,跪坐在她身边:“我给你挡风。我给点火。”说着,又点燃了一道长明符,放在香炉中。
跳跃的火光将她脸上的泪痕映照得格外清晰,莫绛雪抬手替她擦拭,轻声问她:“做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人就是矫情,若无人安慰,反倒不觉得怎么样;若有人安慰上一两句,委屈不减反增,七分难过也会变成十分。
何况,师尊今日的语气分外温柔。她无法克制地怦然心动,她想要远离,想要保持距离,却沉溺在这份温柔中,不舍得抽身离去。
就这一次,她想,任由自己放肆一次。
她牵过师尊的手,脸颊在手背上亲昵地蹭了蹭。
师尊的手背冰凉柔滑,手指却因常年抚琴的缘故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莫绛雪没有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谢清徵,问她:“谢宗主欺负你了?”
谢清徵没有回答,目光哀伤,问:“你可不可以抱一抱我?”
莫绛雪犹豫片刻,微微张开怀抱。
谢清徵笑了一笑,轻轻拥上去,温暖的身子与冰冷的躯体相贴。
她环住师尊的腰,躲在师尊的怀抱中,就像淋雨的鸟躲到了屋檐下,轻声道:“你对我的好最纯粹。”
她将谢幽客的话语,一字一句复述给师尊听。
谢宗主:师尊死了。师姐死了。小时候养过的闺女长大了,不认识自己,还维护外人,对自己刀剑相向,说一些诛心的话……(继续破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