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梨想了想,笑道:“哎呀我不懂那些,但细细一想,嘿,一个人这辈子能爬多高,从娘胎里出来那会儿就注定了。你是家主的子女,那你生下来就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哪怕你是个傻子!万一哪任家主是个败家子,岂不是要把整个家业都败光?”
云猗惹她不开心了,她便明里暗里,骂人是傻子。
云猗也不恼,认真道:“以天枢宗为首的几大宗门,都在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我们云氏一族人才凋零,好些个不争气的亲眷占据了山庄的大部分资源,那些有资质有抱负的外姓精英名士都改投他派。再不做出改变,只怕不出十年,山庄便会后继无人,被其他门派吞并。”
姒梨点了点头:“哦哦,你要做戏里面常有的那个‘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人,那你忙你的呗,有空的时候,想一想我就好了。”
眼前之人,不是外表那般端方雅正之人,她弑父夺权,她意气风发,心怀壮志。不像自己这个大俗人,整日里吃喝玩乐坑蒙拐骗,她的心中满是抱负,没有情爱的位置。
那夜交换了彼此的身世秘密之后,二人和好如初,只不过都默契地不再提情爱之事。
云猗掌印后,忙得脚不沾地,苦苦支撑着一个偌大的家族。
姒梨继续做她逍遥快活的庄主夫人,斗鸡走狗玩蟋蟀,坑蒙拐骗,不求上进。
她原本也想上进些,学着处理山庄、家族的事,可云猗却不让她接触,只让她一心修道,还教她刀剑、符箓、阵法之术。
四下无人时,她自言自语嘀咕:“可能是嫌我笨吧,我只懂骗人,哪里学得会那些事呢……”
谢清徵却心想:“也许是云庄主做的那些事,会得罪家族里的很多人,所以才不让你碰呢……”
她看得出来,云猗教了姒梨许多本事,是关心在乎她的。
姒梨资质有限,修为进展缓慢,云猗教的大多是防身自保的本领
谢清徵忽然想到自己无意间使出来的[万象步],也不知当年是不是娘亲教她的……
不过,根据过往经验来看,人在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学一些逃跑自保的本领,确实很有必要……
接下来几年,姒梨视角下的云猗和天权山庄,在不断变化。
云猗掌权的第一年,招揽了许多外姓修士,图谋变革。
掌权的第二年,她严惩那些逞凶作恶、以势欺人的同族亲眷,或将他们逐出山庄的势力范围,或按律惩戒,一视同仁,绝不姑息。
家族中,渐渐对她有了不满的声音。
云猗掌权的第三年,开始了大刀阔斧地变革,她削减了同族子弟的地位和资源,扶持外姓精英上位,山庄的许多职位不再由云氏族人世袭罔替。
家族中,不满、不谅解、嘲讽的声音越来越多,连一向懦弱的大哥都站出来斥责她吃里扒外。
但她扭转了天权山庄江河日下的颓废之势,整个山庄风气顿改,势力范围不断扩大;族中明事理的长辈看得分明,多数还站在她这边,称她是“中兴之主”;族中有见识的小辈,也崇敬她,追随她,拥护她的变革。
云猗掌权的第五年,家族中有人站出来反对她,要夺她的权;她一点一点清除了那些障碍,还亲手铸造出了参商剑和烟雨箫,举办问剑大会,邀请修真界高手前来赴会,天权山庄一时声名显赫,风头无两;
姒梨也为她感到高兴。
这些年,她们二人相互扶持陪伴,绝口不提情爱。
云猗对姒梨,还像是最初那般彬彬有礼。
谢清徵看着看着,对自己最初的观点有所动摇了也许,云庄主是对阿梨姑娘有好感的,但还谈不上喜欢,至少,没有阿梨姑娘喜欢得多。
她把这个想法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