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京城乃是他的地盘,贺霄回来,就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

贺凌思索了足足半刻钟,这才开口道:“你去仔细查一查京城可有湖州平安县大河村人士,有的话,立即带到我面前来,没有的话,你亲自去一趟大河村。”

黑衣侍卫顿了顿:“大少爷,属下突然想起来,贺家有一位姓郑的幕僚曾说过和穗安人是同乡,他应当和大河村有些关系,需要属下将他请来吗?”

“立即带来!”

“是!”

郑望峰就住在离贺家府邸不远的巷子里,他是今年四甲排名二十七的进士。

这个排名在所有进士中属于中下游,放在往届,他这样的进士会被发配到很偏僻很遥远的边塞荒凉之地当地方官,那种地方很难做出政绩,也就是说极有可能一辈子就那样了。

好在殿试之前,他就攀上了贺家这艘大船,有贺家从中打点,他如愿进入礼部,目前是从七品官员,虽然官职太低,没有上朝资格,但在六部之中,且有上升的空间,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晚上回到住处,正在看家中寄来的信件,母亲打算来京城为他的婚事奔波,不过他母亲为人太势利眼,他更想请求大少夫人来为他牵线,只不过,他现在的官位太低了,很难见到贺家大少爷,只能再等等……

“大人,贺家大少爷派人来请您过去议事。”

门口的小厮站在书房门口轻声说道。

郑望峰立即起身:“当真?”

不等小厮回答,他立即冲出去,果然看到了贺家的马车,贺家大少爷竟然亲自派马车来接他。

他心中浮现出狂喜,朝来人拱手后才上车,一路上,他都在思索贺家大少爷找他到底是干什么,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马车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贺家大门口,他跟着走进去,进了贺凌的书房。

“你就是郑望峰?”贺凌冷眼打量着他,“湖州河口县人士?”

郑望峰低头:“正是在下。”

“河口县距离平安县多远,离大河村又有多远?”贺凌直入正题,“你可去过大河村?”

郑望峰也算是个人精,一听这些问题,就知道这位大少爷是打听穗安人来了,或许,也想将穗安人拉入贺家这艘船。

他不敢马虎,斟酌着用词道:“河口县去大河村乘坐马车,大约半个多时辰,并不算远。因大河村有穗安人,穗安人举办过几次宴会,家母常去大河村,下官也与同窗相约去过好几次。”

贺凌将画像拿出来:“这个人,你可认识?”

郑望峰上前一步,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大河村的贺师父,负责教村民武术。”

“贺师父?”贺凌冷笑,“他叫什么你可知道?”

“好像是叫肖贺,因肖师傅听起来像是小师傅,所以全村人尊敬的称之为贺师父。”郑望峰低头道,“贺师父武艺高强,可惜去年好像就离开大河村了。”

“肖贺,肖贺,有趣。”贺凌的唇角勾起冰冷的笑,“看来,这位贺师父和大河村感情不错。”

郑望峰点头:“听说去年贺师父离开时,全村人都哭了,大家都说大河村是贺师父的第二个家,希望贺师父能早些回去……”

“第二个家……”贺凌的神情更加冰冷,“好一个第二个家!”

他猛地抬手一挥,桌子上的书全都落在了地上。

郑望峰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身边的小厮立即道:“郑大人,在下送您回去吧。”

郑望峰一看贺凌满脸阴沉,哪里敢多留,立即告辞出去。

走到贺家门口,他突然愣住。

肖贺。

贺霄。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