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榜之时被抓来,他毫无心理准备。

但现在,经过了这么久,他心中已经有了章程。

看到程昭这副淡定的样子,冷如霜瞬间就急了:“我爹是个特别强势的人,他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咳咳,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你躲起来,赶紧躲起来,千万不要让我爹发现了!”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停下了。

冷员外轻轻的叩门。

跪在地上的丫环立即大声道:“老爷,小姐姑爷已经醒了!”

冷如霜的喉咙口一阵腥甜,她万万没想到,绮翠竟然这么大胆子。

她没忍住,抬脚踹向绮翠的胸口。

可她常年生病,力气甚小,根本就没给绮翠带来任何威慑力,绮翠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过去开门,动作极快,像是生怕程昭跑了一样。

门被打开,冷员外站在门口,看到屋内站着的二人,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冷员外。”程昭走过去,声音清淡,神情冷漠,“我想那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绣球被我接住是一个误会,婚事也在那日取消了。冷员外违背程某意愿安排婚事,光天化日之下强绑新晋秀才,若程某状告至官府,冷员外知道有何后果吗?”

“爹!”冷如霜忍着不适,厉声开口,“若您非要将我和程公子捆绑在一起,那我只能来世再做您的女儿了!”

“好了!”冷员外大叹一口气,“知府大人那边已经知道了此事,知府夫人也过来了,程公子,你怎么不早说穗孺人是你的亲姑姑?”

若是早知道,他绝不会出此下策。

冷家一介商户,说什么都不会得罪圣上亲封的穗孺人。

程昭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这事儿还是惊动了二姑,他又拖累二姑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报二姑对他的恩情。

冷如霜脸上闪过惊愕,这位程公子,竟是穗孺人的亲侄子么?

穗孺人,就是那天领着程公子上绣楼,和她爹娘相谈甚欢,然后取消了婚事的那位妇人么?

所以,确实是他们冷家高攀了。

幸好没有铸成大错。

“程公子,这边请。”

冷员外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首先,程昭是穗孺人的亲侄儿,其次,程昭是院试案首,最后,连知府夫人都出面了。

他必须得恭敬,否则,这一次,冷家吃不了兜着走。

但不管冷员外的态度有多恭敬,冷家还是成了全湖州城最大的笑话。

来参加喜宴的除了冷家本家人,大多都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互相之间有合作,但更多的是竞争,冷家发生这样的事,一个个乐于看热闹。

“啧啧,没想到是强娶强嫁。”

“冷员外也太鸡贼了,竟然来了个榜下捉婿,差点被他得逞。”

“一个病歪歪的闺女,也想和穗孺人成为亲家,这不是白日做梦么。”

“……”

“湖州虽地界大,但每年考取举人的读书人却没有多少,程昭既是院试案首,那么,今年八月定会一举成为举人,他将会为我湖州争光,功成名就之后将会造福于我湖州百姓。”知府夫人冷声开口,“你在程秀才考取举人功名之前,就算计这场亲事,让程秀才流连儿女情事,岂不是令我湖州失去一位举人?你可知错?!”

冷员外都想哭了。

多少读书人考取秀才功名后,第一时间就是成婚,成婚后,方能安心乡试,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怎么到了知府夫人嘴里,就成了影响秀才考取举人功名呢?

可知府夫人发话,他不得反驳,脑袋垂的极低:“知错,小人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