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犹豫了一会,总算是爬上去了,不过她的屁股只敢坐一点点位置,背脊挺直,动作拘谨,生怕惹人不喜。

马车慢慢走远了。

村里人聚在一起议论个不停。

“徐老太,你呀,真是做亏本买卖,二两银子就卖了家里干活的丫头,她去大山娘家里干活,一个月至少五六百文钱,不到半年时间就给你赚回来,你这是何苦来哉呢。”

徐老太的脸色很是不好看,扯着嘴角道:“我找算命先生算过了,她命不好,克身边人,她去了大山娘新开的酒楼,肯定会影响生意。”

徐大嫂哼了一声:“等着瞧吧,大山娘很快就后悔要退货了,不过我们徐家可不会再接收这个丧门星。”

“退回来也好。”徐大哥沉思着道,“卖给人牙子也能再得一手钱。”

村里人齐齐摇头,眼中透着鄙夷。

好歹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妹子,咋就这么冷血无情,这徐家人,真是不能相处,说不定啥时候背后捅一刀。

大河宴开张的第二天,生意更加红火。

不止是平安县的老百姓有钱人光顾,隔壁河口县白云县凤凰县的有钱人也都来凑热闹。

跑这么远来光顾大河宴的生意,大部分都是有钱人,于是这一天,办会员卡的人数蹭蹭蹭上升,许多人都是借着办会员卡的名义,来跟新升上来的七品穗孺人套近乎。

“穗孺人,我乃河口县周家当家人,久闻穗孺人大名,今日终得一见。”

“穗孺人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圣上亲封,乃吾辈楷模,值得我们这些妇人多学习。”

“我一见穗孺人就喜欢得紧,不知以后可以常来吗?”

男人们谈生意,女人们用各种理由套近乎,程弯弯应付的头皮发麻。

最后,她选择去后头罩房躲清静,拿出一本书慢慢的看起来。

中午的用餐高峰期过去之后,酒楼里总算安静下来。

“娘,我上榜了!”

赵四蛋激动的声音从酒楼门口传来。

程弯弯整理了一下衣服,从后罩房走出去。

三个孩子,虞瞻依旧内敛,赵四蛋激动,赵铁柱则耷拉着脑袋。

一看这幅场景,程弯弯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虞兄真厉害,第一场是第一名,第二场也是第一名。”赵四蛋眼底带着羡慕,随即挺起胸脯自信的道,“当然,我也不差,我是第七十九名,我觉得自己也很厉害了。”

陆映雪笑的眼睛眯起来:“我就知道我儿子最厉害。”

虞瞻咳了咳,给了自己亲娘一个小眼神,意思是边上还有落榜的人。

程弯弯不由感叹,虞瞻和四蛋都是十岁,虞家这小子已经很懂人情世故了,四蛋却什么都不懂。

在一个失意人面前如此炫耀,很容易遭人嫉恨。

她开口道:“映雪,后面是不是做了点心,你带小瞻和四蛋去吃点心吧。”

陆映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牵着两个孩子就去后面的厨房了。

程弯弯看着失落的赵铁柱,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柔声开口问道:“告诉婶子,落榜了是吗?”

赵铁柱点头:“考试的时候我就觉得很难,虽然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心里还是很难受。”

程弯弯笑着道:“失败很正常呀,从失败中总结经验,争取下一次做到更好,那么这次失败就是值得的。”

“啊?”赵铁柱苦着一张脸,“婶子的意思是,我以后再来考一次?”

他参加了两场考试,整整两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他也意识到,他根本就不是走科举的料子。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程弯弯失笑,“读书不是为了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