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有些庆幸。

幸好他们赚的不多,不然,现在挨宰的就成了他们。

这时,沈县令的目光一转,落在了最前面两个人身上:“周老爷,佘公子,周家贩盐,佘家卖铁,若不是官府保驾护航,这两样生意怕是很难做下去……在平安县危难之际,在官府捉襟见肘之时,你二人,是否也能像王员外这般,慷慨解囊呢?”

周老爷:“……”

佘公子:“……”

在看到王员外被宰之时,他们就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但是没想到,这一刀,来的如此之快,他们都还没想好具体出多少银子。

出多了,怕显得自己太肥。

出少了,又怕县令大人不满意。

毕竟他们两家做的这个生意,依仗官府才能存活,得罪了官府,那就是死路一条。

王员外心里舒服了,他笑呵呵的喝茶道:“周老爷身上穿的这料子比我还好,周家可不能比王家出钱还少,听闻佘公子夜夜流连怡红楼,挥金如土,想必对县令大人会更加大方。”

周老爷和佘公子,同时朝王员外投去了愤怒的目光。

最后,两人只得答应为灾民捐献三千两银子,天黑之前上交官府。

在座的其他商户,均瑟瑟发抖。

所有人逃避沈县令的眼神对视,生怕自己被点名。

“大人。”一个年纪略大的老商人站起身道,“今日所有商户聚集在此,是为了为灾民筹集银钱,只要是平安县的商户,就该慷慨解囊,那么,穗孺人,是不是也该表示一番?”

这话一说,在场许多商户纷纷点头。

穗孺人,圣上亲封的九品孺人,她出身于百姓,也该投身于百姓,怎能置身事外?

最关键的是,他们听说,穗孺人的肥皂工坊日产肥皂几千块,一天能赚上百两银子,这么一算,比王员外还有钱。

王员外出三千两,穗孺人至少该拿五千两银子出来。

沈县令的目光冷冷扫向那说话之人。

这些商人能在平安县经商,全靠官府庇护。

人家穗孺人的生意能做这么大,跟平安县官府可没有任何关系。

再者!

他冷笑:“诸位认为,昨天新改良的治病方子如何?”

“我奶娘的儿子高热不退,服用药方后,今早就好多了。”王员外拱手道,“仁德堂大夫说这药方出自于一云游的神医,敢问县令大人,这神医姓甚名谁,我母亲身体有恙,也想请神医来为母亲诊脉。”

“呈上药方之人,乃穗孺人。”袁师爷冷嗤道,“穗孺人为何没来,是因为过去的这三天,穗孺人衣不解带研究药方,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穗孺人亲身试药……当药方证明有效之后,穗孺人就病倒了,高热不退,病情凶险,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呵!只是让你们吐出一点银子来而已,一个个就不情不愿,而穗孺人,是差点赔上了一条命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新药方,竟是用穗孺人这条命换来的吗?

他们中有些人见过穗孺人,此时脑海里满是穗孺人那温柔的笑容,温和的声音……

穗孺人如此大义,反观他们……

这时,一个身影从大门口走进来,正是被关了三四天的高掌柜。

他冷声道:“你们身为平安县人,就该有守护平安县的责任和觉悟……呵,我一个外乡人,来平安县还不到十天,看到了平安县如今的惨状,我也不禁心生凄凄,我愿意为平安县的百姓和城外的流民献出自己一份力量。这次来平安县,高某是为了做生意,共带了纹银五千两,全部捐给平安县官府,还请县令大人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