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就以还有事为由离开了,但他并没有回国,而是去了火车站和机场询问有没有能去某地区的车票,但两处给他的回答是那边属于危险地区,现在已经限制居民游客出境前往了,不仅如此,他也没有签证前往。
一筹莫展之际,晏开偶然在大街上碰到一家华人开的商铺,他便去求问对方当地有没有唐人街之类的地方,听完晏开的诉求,该同胞给他的回答是俄罗斯并不支持这种形式的外来种族聚居,但是有个叫切尔基佐夫市场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做生意的华裔。
又是一波三折的东奔西走后,晏开终于在一个黑心同胞那里弄到了前往远东某两国的签证,他先是飞到了波罗的海边上的某小国后,又从该国家转乘到正在暴乱的地区,这一趟下来足足耗时了他四天三夜。
然而到了那边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跟当地人交流,这里的人并不通用英语,大部分说的都是当地语言,他根本无法打听到俄军的驻扎地在哪里。
迷茫的游荡了一整天后,他幸运的碰到一个外来的记者,也终于从对方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并且在当天夜里他就跟着这名记者的车子一起前往了主要暴乱地区。
然而在第二天傍晚,晏开跟着记者来到目的地刚刚下车没多久,离他们不远处的房子就发生了爆炸,一时间内这个并不宽敞的小街道上立马挤满了逃难的人。
晏开不知所措的站在人流中间,耳边全是他听不懂的呼喊声,随着爆炸声和枪声越逼越近,尖叫声和哭喊声愈发大声。
那个记者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是奔赴一线寻找新闻去了,晏开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躲,只能跟着这些逃难的灾民一起跑。
晏开这时才感觉到无比的后怕,他边跑边回头看,渐渐昏暗的天幕上已经升起好几缕炮火带来的硝烟,他甚至还没有看到暴动者在哪里,就已经先看到了死在路边的难民,这就是名副其实的战争。
大概跑了一百米这样,他看到有两辆绿色的越野车向他们的反方向开去,晏开眼尖的发现了车身上贴着白蓝红三色相间的国旗,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掉了头逆着人流往车子开走的方向跟着追了上去。
然而逆行的阻力让他寸步难行,那两辆车尾巴也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一名拖家带口的男子跑过他身边时,晏开不小心被他撞倒在地,还没等他站起来,又是好几双鞋子踩在了他的身上手上,晏开只能护着头蜷缩在地上自保片刻后得以艰难站起来。
已经是严冬天气了,夹着火药味的冷风吹得晏开鼻尖发红眼泪直流,他的围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的,墨黑的长发也凌乱的散开了,晏开开始犹豫自己的做法时他又看到远处有几名士兵持着枪在叫喊什么,他下意识先是以为那就是暴乱者,但很快他又从那几人的动作中判断出他们是在指挥逃难。
晏开冥冥中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他更加铁了心一样要继续逆流而上。
“这位小姐!前面是暴动区请不要继续往前走……”(此处发音是俄语)
晏开耳边传来他听不懂的话时,他还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了,就在他转头去看是什么回事时,一双熟悉得可以打断他全部记忆神经的眼睛让他原本要张开的嘴巴合上了。
而抓住他的人,也是同样冰封一般的僵硬在了原地。
哪怕对方戴着最严密的覆面布,整张脸上只露出两条线条凌厉的眉毛和一双能荡开水一样的眼睛,晏开也能百分之一万的笃定叫出那个名字:“贺染……”
被呼唤的人瞳孔在这一瞬间恍然失焦,眼里像是卷起一场不可置信的海啸,他面具下的两片唇瓣颤动了两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果说五年前的潦草一别太过决绝,那么此时的重逢就是连沉默都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