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桌两个小时就能吃完的团圆饭,一家三口硬是吃到饭店午夜打烊,彼此什么该说的该交代的基本都抖出来了,而晏开最后还是隐瞒了两件事,一是他不太顺利的童年,二是在泰兰的那三年,只说自己大学毕业后留在温哥华做了其他事度过了三年而已。
虽然晏开对自己二十五年来的描述很光彩轻松,但作为糊弄父母的措辞还是缺乏一点水平,毕竟爱总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这对父母在晏开看来就像是小说里描绘的那种理想化父母,父亲稳重博学,母亲知性优雅,即使两人因为他以及家庭矛盾分开了,却也从来没有失去对生活的信心,他们不再相爱,但在此后他们会一直各伸出一只手共同为晏开撑起遮风避雨的屋檐,其实晏开也知道自己能成为他们的孩子无疑是非常幸运的,唯一的遗憾也只是自己今天才真正成为他们的孩子。
段文长说明天就带晏开去看房子,照他的意思是,毕竟现在双方都各自有家庭了,把晏开带进去的话,孩子多少会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还是在外面自己开心过,父母孩子多团聚就可以了。
原本路霜执意要带着晏开一起过,但听前夫这么一说,她也心软了,两人询问晏开的意见,晏开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的父母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父母了,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心里的遗憾去剥夺他们作为别人父母的权利。
第二天,段文长和路霜各自的家庭成员都来看望了晏开,一夜之间他不仅多了陶昔一个妹妹,还有一对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弟弟,两家十几口人坐在一张饭桌上,晏开得到了他这辈子都没有期待过的圆满。
年末的时候,父母二人带着晏开在余川市走了两个星期,都没有找到比较合适的房子,大多数楼盘都在年后才开盘,现成的商品房也不多,要么太偏僻要么就是二手房,合适的少之又少,最后二人想起他们婚姻期间住的那套房子,就问晏开愿不愿意跟他们先在旧房子里住一段时间把年过了,年后他们再给晏开买新房子。
晏开本以为会是什么小区套房之类的,然而看到时却是一栋有些年头的二层小楼房,如果他没有被抱走,他应该会在这栋楼里长大成人,这里就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
索性,他决定以后都住在这里了,毕竟房子和家不是一个概念的东西,而他更需要的是后者。
时间进入2004年,这一年春节来得格外的早,一月刚刚进下旬就过年了,段文长和路霜也从各自的家庭中出来单独陪晏开过年。
这段时间晏开一直在沉浸在各种关于亲情的新奇人生体验里,每天开心得都要忘记了以前的事,直到吃年夜饭的时候,路霜又问起晏开在温哥华那几年的事,然后关心中又带着点八卦的问他说有没有交过女朋友之类的,毕竟自家孩子无论是内外还是外在都是拔尖顶好的,不可能不招人喜欢吧。
晏开扒着饭碗里的菜,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有没有。
段文长唉了一声,直接替晏开打圆场说:“开开才多大,还不急这个问题,有没有都正常嘛。”
“我也没说没有不正常啊。”路霜反驳说,“我就问问嘛。”
“有……有的。”晏开头垂得更加低了,差点就把脸埋进碗里了。
这立马把两位长辈的好奇心戳醒了,路霜拐弯抹角的问起现在怎么样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种种。
晏开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合适就分开了,两人便不再多问。
过了一会儿,晏开自己又主动补充了一句:“他是俄罗斯人。”
……
某看守所内。
贺庭让人把电视的音量调大了些,他清楚听到春晚主持人的说话声后才肯拿起筷子吃饭。
隔着一道铁门,容臣坐在铁门外动作慢悠悠的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