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染回去后将房间里的空调开到了十度,源源不断涌出来的冷气让他想清楚了一件事:晏开有可能真的喜欢贺庭。
他有些挫败的坐了起来,他竟然真的有挫败感了。
在偌大的房间里徘徊了一阵后,贺染突然打开墙边的衣柜,从里面拖出来一个行李包来。
他挑挑拣拣的,最后从晏开的这堆破烂行李里找到了那只口琴。
……
今天有一大批刚刚回岛的新兵,也不知道这一趟是去哪里拉练了,各种各样的皮外伤都出来了,晏开忙得水都没空喝。
等天色几乎晚下去后,他才得以解脱收拾回去。
但此时夕阳正好,他就席地而坐看着漫天余晖发起了神。
没一会儿,他的余光看到有一双黑色靴子停在了他身侧。
“晏医生。”
是罗戬。
晏开抬头,只是看了他一眼,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我有事找你。”罗戬说。
晏开自认为跟贺染沾边的人都不怎么样,而且这人总是沉默寡言的,平日里两人也没什么正式交集,他想不到对方要找什么茬。
罗戬坐到他身边,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银色的布鲁斯口琴递给对方说:“少主让我转交给您。”
“坏了,扔了吧。”晏开有气无力道。
“应该修好了。”
“他修的?”
“不是……”
晏开扭头看了对方一眼,“那是你修的?”
“……”罗戬先是僵硬的点了点头,“是。”
“你还会修这个?”晏开仍是没有接东西,“那应该也会吹吧?送你了。”
罗戬垂眸,手中的琴身映射出了他那张不太诚实的脸,“略知一点。”
“一点是多少,吹来听听。”
罗戬在对方如同拷问的目光下将口琴送至唇边抿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
晏开也懒得拆穿对方,他从对方手中取走那只口琴,前后打量了一番后,才放置唇边试了一下音孔,确实是修好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罗戬趁此立马起身离开了。
晏开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许久,最后凭着一点记忆吹出来一段不太顺利的旋律。
而罗戬刚刚走进草场后的红树林,立马就迎面碰上贺染。
还没等他开口交代事情,贺染先是往他脸上甩了不轻不重的一耳光:“谁准你亲他的!”
“?”罗戬保持着被打的姿势持续三秒钟后才缓缓回过头,不解大于冤枉问:“我吗?”
贺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不是你是谁?!”
“……我。”罗戬难得一见的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左右一眼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后再问了一遍:“我?”
贺染两手叉腰,恼羞成怒道:“谁准你亲那个破琴!”
“……晏医生让我吹的。”
“他让你吹你就吹?!”贺染质问,“你能不能检点一点?这种东西是食堂里的公共筷子谁都能上嘴吗?”
罗戬刚刚张开想为自己辩驳的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自己去找杰瑞,十天之内不准回来。”这是贺染给对方的惩罚。
回去后,晏开就把口琴往抽屉里随便一扔了,这都是他上学那会儿的感兴趣的东西了,现在感觉也只是一件多余的旧行李。
但是夜半,睡梦中的他耳边总是萦绕回荡着一阵不太悦耳甚至有点聒噪刺耳的旋律,这声音实在吵得他心悸,感觉梦魇都要逼出来了,晏开忍无可忍终于挣脱睡意开眼一探究竟,结果是贺染在他床边上吹口琴。
“不会吹就别吹!三更半夜你给谁送丧!”晏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