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催促中离开了。
傍晚后,晏开先是把有氧鱼缸里的金鱼喂了个饱,然后又拿出橱柜里的另一袋鱼料,他伸手进那些灰色的颗粒物一阵摸索,从里面掏出了一沓新旧不一的纸币,这些都是他变卖家具和跟罗戬要到的小额零花钱,他蹲在地上数了数,大概有一千泰铢,合折人民币是两百多一点点,这足够他从这里坐车去曼城了。
只有去了曼城找到大使馆,他才能回国亲自确认姐姐的情况。
但是看着手腕上的手环,晏开思索了片刻,最后他霍然起身,拿起厨房里唯一的一把菜刀,对着这只健全的手犹豫了半天,几次想砍下去却又手软了。
他又试着往手腕上抹油,尽管这环径很小,但并不是完全嵌合在手腕上的,晏开费力的往外脱着,最后卡在掌骨上进退两难,晏开铁了心要摘下来,他拿刀把去捶去剁,整个手掌因为被勒得太紧都发紫暴筋了,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给他用蛮力摘了下来,不过手背都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紫红色刮痕,火辣得整个手掌好长一段时间都止不住痉挛发抖。
晏开将手环扔进卧室的被窝里,又换了一身当地居民最爱穿的花衣,揣着钱他就像往常出去溜达那样出门了。
他已经学会了用最基本的泰语问路,他晃半天后,就坐着当地居民的三轮车来到了这座城市最大的渡口,他有模有样的和路边帮售滞销船票的老头交涉了一番,最后花大价钱买到了一张不用记名的船票,并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出发了。
在气味混杂的船舱里,他一间一间找着自己的休息室,最后在走廊尾端找到了对应的号码,他推门而入,发现这是个双人休息间,里面已经有一名乘客躺在床上卷着被子休息了。
他蹑手蹑脚走进去,并关了灯,此时已经晚上了,晏开没有什么行李,他干脆也往那张窄小的床上一躺,煎熬的等待这长达五个小时的旅途结束。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对面床有起身的动静,晏开洞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大概猜得出来对方是下了床出去上了个洗手间之类的,回来后天又听到对方把门反锁上了,这使得他有点害怕,不过对方很快就回床上躺下了,再也没有动作。
提心吊胆的熬过了几个小时后,他心里算计着应该是登陆的时候了,可迟迟没有听到工作人员的提醒声,他悄悄出去找到个人问了问,对方还说有三个小时才到。
晏开半信半疑的又回到休息室躺下,对床的人还在熟睡,他原本还想问问对方有没有表之类的。
他一会儿坐一会儿躺的,终于熬到窗外透进来一点鱼白的光亮,天总算是亮了。
听到下船的提醒声后,晏开迫不及待的离开了休息室来到甲板上,可眼前一切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怎么也不像个渡口码头之类的地方,反而像是来到了更加偏僻的山口?
不仅如此,船上还没有一个人要下船的意思,整个甲板空旷得只有他一个人。
晏开觉得不妙,准备返回船舱去找人问个清楚,然后刚刚进舱口,就直接撞上了一具堵在这里多时的身体。
心脏因为受到惊吓而急剧收缩,晏开那一瞬间头都是痛的。
“起床了怎么不叫我一起?”贺染微微低头下来对他说。
晏开的反应和看见鬼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是比看见鬼还要慌张,他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嘴唇都是瞬间翻白的。
贺染两手负在身后,像是巡视检查一样走出来,气定神如的又问面前人说:“这早晨空气多好,正好赶上基地晨练的时间。”
“……”晏开根本接不上话,也不敢接话。
贺染无事发生一样过去牵住对方的手下了甲板,像是拉家常一样说:“走吧,我看外面的生活还是不太适合你,还是把你关在基地里最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