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染身边过去时,晏开用手背擦了一下对方的手背,走出两米远后又回头说:“贺染。”

贺染转身看向他,“什么。”

这时晏开低头看了一眼表,两眼亮晶晶的说:“我们四小时后见。”

贺染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样,他缓缓点下头,“到时候见。”

……

基地里雇佣兵的作息时间是统一九点熄灯睡觉,晏开像平常一样洗漱完晾晒好衣服就听到了晚寝的铃声。

他连忙把要换上的衣服套上,把表带到手上,又对着镜子打理起了头发。

和那些雇佣兵不同,他的作息并不受统一管理,否则贺染也不会约他十点见面。

就在他准备得差不多要出门时,屋外突然响起来一记闷雷声,紧接着夜雨就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

晏开傻眼了,这雨来得也太没有眼见力了。

他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一把伞也没有,不过倒是有一件统一分发的雨衣,但这也不够,他又去隔壁和陈凛借,对方也是翻箱倒柜找了好久,才找出另一件给他。

晏开套上雨衣匆匆下了楼,结果刚刚走进雨里就有人叫住了他。

一个黑人士兵两手鲜血的朝他说B栋有两个士兵打起来受伤了,其中一个还被捅了肚子一刀,要他赶紧过去看看。

晏开仅仅在雨里愣了两秒钟就往回走了,他的职责不会让他在这种情况下有太多犹豫和迟疑,但他也没忘贺染那事,他将雨衣脱下来连带另一件雨衣塞给对方,嘱咐麻烦对方去靶场一趟。

他两分钟赶到打斗现场时,被捅的士兵已经昏厥了过去,情况十分危急,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是走不开了。

……

泰兰的雨水量终年都很丰沛,这场夜雨更是下得大方无比。

坐在靶场边上休息区的贺染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怀表,他打开看了看时间,雨水太大,打在表镜上模糊了视线,他擦了两遍才看清指针走到哪儿了。

贺染也没有伞,来到靶场时夜空还很平静,他也不知道突然会下雨,此时他已经浑身湿透了,他看着怀表上的指针走到十点后就把表收了起来,继续静静等待。

几分钟后,他听到身后有踩水的脚步声立马就站了起来。

可是回头一看,仅仅看那身高就知道不是他在等的人。

黑人士兵几个快步跑到贺染面前,他先是拿出一件没打开的雨衣递给对方才解释说晏开急诊抢救去了,下雨太大让他早点回去之类的。

听完事情原委后,贺染先是对士兵说了声谢谢,但是没有去接雨衣。

对方劝他赶紧回去,又说那边情况很危急,晏医生一时半会可能来不了。

这岛很难留住一个医生,在晏开来之前的半年里岛上都是没有医生的。

贺染理解的点了头,勉强的接过了雨衣,士兵看任务完成后就离开了。

但贺染也没有立马把雨衣穿上,反正早都淋湿了,再穿也是一个效果。

他又坐回位置上,最后还是拆开了雨衣袋子,用里面的新雨衣包裹住了他带来的两把狙击枪。

雨滴打在已经积水的靶场地板上,像开了一地的雨花,贺染望着发神了很久,雨水接连不断拍打在他脸上,使得他有点心情不佳。

他摸了摸裤子侧边袋里的一摞弹夹,然后又抽出一把手枪将弹夹装了上去。

夜雨里的可视条件很差,但他还是每一枪都精准打中了前方的靶子,一直到十个弹夹都打空了,他才收手又回到休息区那儿坐下。

期待是一种微妙的自我精神绑架。

而期待落空却是一种来自他人的冷暴力,尽管并无恶意。

第二次拿出怀表看时间时已经是凌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