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贺染没让他母亲跟着去,因为拉莉莎身体状态不是很好,她只能随了儿子和情人的意愿留在这里,另外晏开也去不了,因为他没有通往德国的签证。
睡前贺染敲开客房的门,晏开也没有睡着,就放了他进来,两人坐在床边上说起了话。
为了缓解这种因为又要分开而产生的紧张氛围,贺染便找话说:“为什么你要睡客房,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你家里人在。”晏开低声说。
“那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不礼貌,因为我们还没有很正式的在一起。”
“这还不正式?”贺染转头问他,“我们是地下恋吗。”
晏开终于被逗笑了,“我们又没有很正式的介绍过关系,我就跑到你家里来跟你睡觉,这是很不合适的事情。”
“是这样的吗。”贺染也笑。
“那你去问庭哥。”
贺染笑哼了一声,“那我们偷偷一起睡,他们又不知道。”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就睡在这栋房子里,你以为这里很大很难发现吗。”晏开哼唧道,“被发现了影响多不好。”
“他们就算没发现也会这么想的。”贺染一只手将人揽进床里,“我们偷偷一起睡没关系的。”
“你真是……”
“不可以吗。”贺染一脸真诚问。
晏开捂住了对方的嘴,犹豫了一下就起身过去把门反锁了,他掀开被子将两人盖住,低声商量说:“但是明天天亮你要马上回去。”
“好。”
贺染的手还没有完全痊愈,两人不得不保持一点距离,晏开抓着那只空袖子,试问:“庭哥说你的眼睛可以治好,是真的吗。”
“应该可以吧,他是那么说的。”贺染轻松道,“治不好也没关系,只是少了一只会流泪的眼睛,我还有另一只眼睛可以看见你。”
晏开知道对方在故作轻松,他也不愿意把话说得太沉重,所以也尽可能附和对方的态度乐观一点,“那要去多久。”
“一两个月吧。”贺染说,“很快就回来了。”
“等我后面再去找你。”晏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这样没问题吧。”
贺染想了想,“等我到那边安定下来了我再联系你。”
“也可以。”
两人商量好后续的计划后就关灯准备睡觉了,贺染俨然已经接受了全部现实,甚至觉得日子更有盼头了,这种积极的心态相反的让晏开更加觉得不好受。
“你还是躺平下来吧,别压到手了。”晏开提醒正在侧搂着他的贺染说。
“没关系的,已经没有感觉了。”贺染说,“军区医院的医生对我很负责,所以我康复得很好。”
晏开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将脸贴在对方胸口,小声问道:“当时是不是很痛。”
“有一点。”贺染若无其事道,“不过没有很痛苦,因为我昏睡了很长的时间,醒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那个医院里每间病房都有各种各样失去了四肢的人,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从来不在明面上难过,不过那时候我不是很能适应用一只眼睛看东西,也不适应用一只手吃饭喝水,所以我有了一点消极情绪,医院就把我的治疗周期延长了,一直到上周我才出院。”
“都这样了……你连拉莉莎阿姨也没有说吗。”
“没有。”贺染说,“我不觉得谁应该跟我一起负担痛苦,知道结果就好了。”
晏开不喜欢对方说这种话,这让他觉得很苦涩,“你也没有想到我吗。”
“想到了。”贺染脸埋在对方发丝里叹了口气,“但是军区医院里的心理疏导师让我先不要想你,她说我要先学会直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