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门板还没被墙反弹回?来的短暂空隙, 孙典率先冲入。
左后侧袭来一道?黑影,孙典抡着?小板凳及时挥挡,巨大的力道?将那人手中菜刀打落在地,与此同?时,他的右拳照着?黑影的头部狠狠一砸。
“咚”的一声,黑影被砸得撞到墙上,再烂泥般贴着?墙滑落。
孙典去找另一个流民, 萧延捡起地上的菜刀,孙纬去制服那生死不明的偷袭者。
“跟我没关系, 都是他干的, 我什么都没做!”
躲在柜子一侧的第二个流民见孙典发现了自?己, 扑通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被萧涉拎小鸡似的抵在墙上。
抓获了流民,四人才看向炕上。
三个被窝整整齐齐地铺在那里,吕家夫妻与他们?才十岁的儿子都枕着?枕头, 仿佛还在睡觉。
孙典离炕沿最近, 伸手去推吕叔时, 终于看见流了一被褥的血迹。
一家三口,全在睡梦中被偷摸进来的凶恶之徒用自?家的菜刀抹了脖子。
孙典的手悬在半空, 突然大吼一声,转身?冲到萧涉面前,对着?那清醒的流民一拳拳砸了下去:“知道?你们?饿偷鸡抢钱都行为?什么要杀人!”
这流民根本没机会开口,三拳便昏死过去。
孙典犹不解恨,一拳又挥向旁边的墙。
都是认识了二三十年的同?村乡亲,前几年已经死了太多,没想到今晚竟又折了三个在流民手中,折在他看不起的流民手中!
“大哥,你别这样。”孙纬走过来按住兄长的双手,叫他冷静。
孙典回?头看眼炕上,又疼又悔:“这俩畜生,之前还冒充吕叔应我!”
萧延、萧涉何尝不恨,都住在这条街,他们?跟吕家更熟,吕家那小儿子天天都跑去练武场比划的。
萧缜早在分辨出血腥味的时候就猜到吕家三口已经凶多吉少了,等里面的打斗结束,萧缜走进来,视线扫过炕上的一家三口,再看看衣柜旁被翻落在地的衣裳,道?:“他们?一开始图的就是钱。”
只有主人家无法发出任何可能惊动街坊的声音,他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翻箱倒柜。
.
经过一夜的人心惶惶,天没大亮,整个灵水村的村民们?差不多都起来了。
萧家这边,萧缜几兄弟在后院,一起将那只还活着?的野猪抬上骡车。
萧家前几日才吃过一头鹿,这头野猪更适合带去县城卖银子,城里还是有些大户人家的,好这口,另外野猪身?上带伤,必须趁早去,死猪不好卖。
负责走这趟买卖的是萧守义、萧涉父子俩。
萧穆:“去吧,早去早回?。”
父子俩揣上干粮,这就赶着?骡车从后门出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街东传来一阵阵哭嚎,是惊闻噩耗赶来的吕家的亲戚们?。
贺氏叹气:“还以?为?不打仗就太平了,谁能想到流民的心也这么狠。”
百姓们?恨兵恨匪,对流民尽管会提防警惕,却也抱有一丝同?情?,遇到偷鸡摸狗这种事并?不会赶尽杀绝。
萧玉蝉带着?儿子睡在西院正房的西屋,紧挨着?边墙,被这事闹得一晚没睡安生,嘀咕道?:“等五弟回?来了,叫他搬去我们?屋睡,反正炕够大,我们?亲姐弟也没啥好避讳的。”
她?怕贼人也会悄悄抹了她?跟儿子的脖子,有身?强体壮的弟弟守着?才踏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穆:“不成?,实在怕的话你们?娘俩搬到东屋去,让你爹娘睡西屋。”
萧玉蝉:“万一他们?睡得沉,没听见贼人撬我们?那边的门呢?”
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