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琦笑他:“你个老郎中,莫非还染了风寒?”
周景春一边将?他的外袍丢给?长随,一边苦笑道:“年纪大了,郎中该病也得?病啊。”
接下来,他先为魏琦按揉一遍,再开始针灸。
侍卫目不转睛地瞧着,确定?两人没有任何异样的接触,也没说什么异样的话,结束后?他将?魏琦送回府,再去宫里禀报范钊。
越是关键时刻,范钊越是警惕:“派人盯着周家,若周家有人前往萧家,马上来报,对了,往萧家前后?街安排几个暗卫,哪怕是卖货的小贩在萧家墙边停留,也要上报。”
侍卫领命。
过了两日,十月初十,侍卫在乾元殿寻到?范钊,低声道:“大人,安国夫人似乎身体不适,刚刚丫鬟急匆匆到?北市请周老过去了。”
萧家先联系的周老?
范钊回忆片刻,记起?萧缜是三?月初在先帝面?前报的喜,算下来的话,佟穗下个月就该生了,这时大着肚子,确实容易闹毛病。
“知?道了,继续盯着。”
侯府,周景春先给?外孙女号过脉,确定?外孙女真的没问题,才悄悄将?魏琦的纸团塞过去,隐秘到?连柳初等人都没察觉。
此事只有他知?,如果外孙女没有来请他,今日他也会叫儿媳妇来“瞧瞧”外孙女。
佟穗让外祖父先休息,她回房查看纸团,她也是赌的,以免魏琦真有要话要通过外祖父传给?她。
纸团上只有四个字:命不久矣。
佟穗攥紧纸团。
稍顷,她也塞了外祖父一个纸团,嘱咐道:“下午会有一位骑毛驴的人去医馆看病,如果他说毛驴肩膀疼,您就把这个交给?他。”
这是她与暗哨约定?好的,一旦有人监视侯府,那么她见了谁,暗哨就改去找谁。
就这样,当日深夜,突然有道黑影翻进相府,一路摸到?魏琦的窗下,直接戳破窗纸,往里面?扔了一样东西。
魏琦被?那动静惊醒,点灯一看,地上多了一只鞋。
鞋面?内侧缝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除了一句话,还画了一头小毛驴。
魏琦:“……”
他就知?道,除了佟穗,谁还会提前盯着王家,继而发现王家买毒的这个大秘密?
从萧穆到?萧缜夫妻,没一个简单的!
至于信上的内容,也只有一句话:若命绝,夜半走水为号。
魏琦右手微颤地烧了这张信纸。
到?了这个地步,要么是萧缜赢,要么是范钊赢。
宋澜选择坐山观虎斗,无论谁继位都不会影响他宋澜。
魏琦做不到?。
天下百姓需要一位明主?,他对先帝已经仁至义尽,既然咸庆帝保不住了,那就该推举新的明主?。
他对范钊有旧情,但?萧缜比范钊更合适。
254
十月十一, 咸庆帝依然卧病,继续由二相主持朝会。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快两个月了,京城的文武官员都看出t?了不对,可两位宰相是先帝留下?来的, 御前军与东营大军同样掌握在先帝的老臣手里, 这四人没?一个闹的, 其他官员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散朝后, 魏琦、宋澜要去探望咸庆帝,鲁恭也跟来了,范钊陪在身边。
进了乾元殿,四人从刘公公口中得知,咸庆帝刚刚吃了小半碗粥,又睡了。
魏琦看向咸庆帝的脸,依然消瘦, 却多了一抹血色。
可谁知道那?是御医用什么药激出来的,还是有人给咸庆帝涂抹了胭脂?
魏琦更相信那?日的亲耳所闻, 也更相信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