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带不走,她的心就疼的厉害。
沈清宁思索片刻,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爸妈要不然这样,一些贵重又好打包的东西,咱们就邮寄回去;不好打包的,就送给邻居吧,咱们轻装回帝都,路上也能轻松些。”
沈建章听后,立刻举手赞同:“我觉得宁宁说的这个办法挺好,而且咱们过年的时候还要回来,也就还有两个月,确实不用带太多东西过去。”
过年的时候家里会有不少亲朋友好友过来。
容城虽然有些人让人讨厌。
但这里是根,那些多年的朋友不能丢,也不舍得丢。
邱忆云忘记过年要回来的事情了。
沈建章说起来她才想起这茬。
不禁感叹道:“这一年年的,怎么过得这么快?我感觉新年才刚过去没多久,竟然又要过年了。”
沈建章附和着:“可不是嘛,时间就像推着人往前走,一刻都不停。”
原本商量回帝都的话题,就这么顺着过年聊了下去。
沈清宁看着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脸上露出幸福的笑。
她的心被满足填满。
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其实莫过于家人的健康快乐。
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相比之下,找不找男朋友或者要不要二婚,这些都变得无足轻重。
想到这儿,沈清宁只觉得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晚饭后,沈清宁陪着妈妈坐在沙发上聊天。
沈建章则坐在一旁,戴着老花镜,听昆曲《牡丹亭》。
唱的是游园惊梦。
听到动情之处,手指还会点着拍子跟唱。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十点。
沈建章听得入迷,可他心脏不好,医生再三叮嘱要保证充足睡眠。
邱忆云看着沉浸在昆曲里的沈建章,无奈地摇了摇头。
和沈清宁说了声晚安,然后拿遥控器将电视关机,强行把他拉走了。
沈清宁则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躺在熟悉的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林沫约她见面了。
和所有狗血电视剧演的一样,是在高档咖啡厅。
背景音是肖邦《雨滴》的前奏。
舒缓轻柔。
林沫穿着明艳的红裙子,嘴上口红也是亮眼的红,与散着的黑长直相互辉映,气场十足。
像极了过来撕小三的正宫。
沈清宁想起那日在医院走廊听到的话。
说她和林沫长得很像,江云宴找她不过是无聊时拿她当替代品。
这么看来,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虽然是被动的。
可在外人眼里,男人的过错总会被自动忽。
所有的错都被归结到女人身上。
说女人不要脸,说女人搔首弄姿勾引男人。
一个巴掌拍不响。
女人还能强上了男人不成?
林沫轻启红唇,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深意:“沈小姐,看过《牡丹亭》吗?游园惊梦这出戏唱到第十二折就该醒了,有些事,强求不来。”
沈清宁之前还真不知道这出戏的典故,巧的是,晚上父亲刚给她讲过。
杜丽娘在梦中与书生柳梦梅相遇相爱,梦醒后,因相思成疾,最终香消玉殒。
沈清宁看着林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林小姐,谢谢你让我看清一个人,江云宴这样的人,你喜欢尽管拿去,还有事吗?没事儿的话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