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了封的薄荷烟,点一支放在唇边,吐出一口白雾。
稀薄的烟雾模糊了他原本就冷淡的脸,卸去所有伪装出的温和熟稔,谢敏变成了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
不,不是变成,是恢复,恢复了自己薄情寡义的本来面目。
他周身缠绕着比任何时候都浓深的压抑疏离,足前横亘深不见底的沟壑,烟雾从指尖散去,如隐形的冰霜在空气里悬浮。
他抬起眼,锋利的视线从眼皮射出,落在三人身上。
压迫感袭来,那一瞬间,三人几乎想逃走。
“进来吧,门开着怪冷的,这里暖气供不到下半夜。”谢敏淡淡吩咐。
门关上,三个原先的下属挤挤挨挨站在一块,谁都不打算先发话。
“如果是质问就免了,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如果是别的事,我听听也无妨。”谢敏慢吞吞地享受刺激清爽的烟草香气,懒散地弹了下烟灰。
“老大,我们……”陈石上前一步,他胸口压抑着一股闷劲,非要发泄出来才甘心。
“停,我现在不是你们的老大,你可以叫我‘谢敏’或者‘银’。”谢敏当即打断他,掌心平伸向外,是个毫无商量余地的强硬手势。
他说到‘银’时三人都变了脸色,失望、不甘、不解涌入心头,堵塞了一腔孤勇,封住了即将出口的质问。
房间一片寂静,绝望与心灰意冷的阴云盘旋在三人头顶,隔着烟雾,谢敏陌生的面孔变得再难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