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呼吸,如同说服一般,渐渐藏好暴戾而阴暗的情绪。
好一阵,他才恢复成平日冷肃稳重的执政官。
“一会来的所有人,格杀勿论。”他薄唇轻启,冷到令人遍体生寒。
没人回应他,只有被窗缝漏风轻轻吹动的纱帘。
他赤脚走向卧室,拿起吹风机,认真吹干那两件仍滴着水的内衫。
门外传来闷响,点点短促但多方密集,楼道上来不少人,脚步声阵阵,巷战时的混乱乍然迸发。
门内,傅闻安抚平内衫上的褶皱,动作轻柔,面无表情。
吹到差不多了,他勾着风筒的电线,认真卷好放进柜子里,抬眸扫过镜子,目光顿了一下。
他颈项间遍布细密吻痕,有重有轻,色泽鲜艳的浅淡的,连缀一片。从心口往下也有,腰间更有,但多数是掐的按的。
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要羞红脸,不肖多想就能知道战况无比激烈。
谢敏身为alpha,折腾人的本事绝对不差,以前受制于人矜持藏拙,眼下牢牢掌握主动权,自然是有什么使什么。
他偏过脸,发现左耳垂上被咬穿了一个小洞,血凝固成圆点,看起来像戴了个棕红色的耳钉。
傅闻安用手捻了一下,想起对方咬他时喟叹般的喘息,像饮鸩止渴,又似欲求不满时尝到甜头,但终究杯水车薪,填不满心底的沟壑,反倒勾得人愈发心痒难耐。
牙尖嘴利一词,用来形容谢敏倒是有种别样的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