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我若有所感,上前一步,想看得分明些。

下一秒我就醒了。

人的梦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会让你在梦中得偿所愿,也经常会在关键节点就卡着,让你抓心挠肝。

我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的宋恒焉,没料想他已经醒了,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这要换成别人,早就被他吓死了,但我并不意外,“醒啦?”

他脸色苍白,可能是伤处又痛了。止痛针不能打太多,会产生依赖副作用。窗外天光未亮,我试图通过和他聊天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爸妈,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你吗?”

戳人伤口不是好事,只不过要是我不问,宋恒焉可能一直都不会提。

“他们都不在了。很早之前就是。”

我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在他回答之前,我也想过,很多富人都把自己的孩子当宝贝,别说生病了,只是稍微磕着碰着,就紧张得不得了。

可宋恒焉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也不见他们来医院探望一下,足以见得感情不深。

“抱歉。”我从来没想过,他在那么久之前就失去了父母。婚礼前我和他的亲戚也没有过多寒暄,只当是豪门家族,可能有些人不太方便露面。

“没什么。”宋恒焉说。“都过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不会有小孩因为父母去世就觉得“没什么”的。人从被生下来的那一瞬间开始,就本能地在渴望父爱和母爱,只是很多人获取不了,所以会让自己假装不在乎。

假装得久了,就开始信了。

我越发明白宋恒焉为什么会是这么一种性格。换我在他的家境里呆一呆,未必能成长得比他好。

思及此,连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看着都很可怜。我坐起身,“你不介意的话,我也睡过去?”

宋恒焉“啊”了一声。我待他的态度突然如此转折,他不是不疑惑,只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之前我和他因为缺乏沟通而闹出了那么大的乌龙。

得到他的许可,我小心地注意不要碰到他受伤的那条胳膊,随后躺进了被窝里。

鼻尖传来清新的薄荷味,宋恒焉先前也释放过信息素来安抚我,我对这个味道并不陌生。

我轻轻拍着他,像哄小孩入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