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么几次后,我也没之前那么别扭了,见到没那么忙碌的员工,还能微笑着点点头打招呼。

宋恒焉大概有点忙,桌上堆的文件有小山那么高。尽管如此,他还是摘掉眼镜,打开饭盒。

“我简单地做了几个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我在沙发上坐下,犹豫片刻还是说,“公司那件事,多谢你了。知道不是由于我犯错才引起的后果,我心里好受多了。”

宋恒焉倒也没有加以辩解,像是他早就知道我能猜出来这是他的手笔一样。

“没什么的。”

对他来说,这也许确实不算什么,就是很小的很顺手的一个举动,自己或者让秘书打电话给我公司,问清楚事由,再让他们好好调查一下来龙去脉,就行了。

但是对我来说,比起“因为自己犯了低级错误而被公司劝退”,“因为被人蓄意报复所以被摆了一道”真的要让我心理负担减轻很多。

当然,想到这么一阵过去,那个老东西还是死不悔改,还给我甩黑锅,我也还是觉得恶心的,可至少我知道了,这不是我的错,我的工作能力没有那么弱,我没有那么差劲。

我只是运气不太好而已。谁都会有倒霉的时候,能不背负骂名地离开前公司,能让大家知道真相,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幸运了。

把饭盒收拾好后,我准备重新回家,宋恒焉喊住我,“你不睡一下午觉吗?”

“嗯?”

“你不困吗?”

我的确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我原本是打算回家后再睡的。对上宋恒焉的视线后,我没法说出他不想听的话,“还真有点困了,那我就睡一觉再走吧。”

宋恒焉办公室里的沙发很舒服,要不是他的秘书敲门进来,我恐怕都要一觉睡到晚上了。

我去盥洗室洗了把脸,出来时宋恒焉开口问,“你喜欢吃龙虾吗?”

虽然很突然,我还是下意识点点头,“你要买吗?”

“我晚点要去参加宴会,一起去吗?除了龙虾,还有很多菜。”

其实我是很怕参加这种宴会的,尤其是上班的时候,因为往往我才是那个需要策划宴会流程,接待宴会来宾,忙得团团转吃不上一口饭,还要因为各种突发状况被领导训话的人。

但是我现在又不是打工人了,我也不需要接待谁,我就只是坐在宋恒焉给我安排的比较靠边的位置,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主持人的客套话,专心致志剥着手里的虾。

不知道是不是宋恒焉有提前打过招呼,这桌人明明和我素不相识,但也没有一直打量我或者和我搭话,给了我自由吃饭的空间。

等宋恒焉西装革履地站到聚光灯下,我才终于舍得放下筷子。

他的英文说得很流利,没有奇怪的口音,反而是很标准的美式发音。稿子他大概是提前背下来了,全程也不用低头看稿,只偶尔做几个低调的手势,配合自己的讲述。

如果说原先我还觉得宋恒焉能坐上这个位置,有一大半是因为他的家庭条件,现在我觉得各占一半,一半是因为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另一半则是因为他的确有那个底气和本事。

要是我是合作方,听完这么流畅的讲解,再看到这么美貌的一张脸,我肯定会觉得对方提出来的方案都很有说服力。

有几个人举手提了一些问题,宋恒焉思考了半分钟左右,很快就给出了回答,我都可以想象他大学时期论文答辩的时候,绝对是那种一遍过的资优生。

我以为他回答完会回到原位,没想到他居然往这边走来了,忽然集中投过来的视线让我如坐针毡。

像是看出我的不自在,宋恒焉停住了脚步,没再往前走,只是喊过一个服务生,低声说了几句。

不一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