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别怕。快回家吧。”

很奇怪,她的宽慰分明很简单,可却让我迅速地镇定了下来,不再处于恐慌的状态。我再次向她道了谢,拿上作业本,走出校门去找陈女士。

陈女士不知道我为什么事情耽搁了,只觉得我拿个作业都如此拖拉,“快上车吧,磨磨蹭蹭的,又耽误我时间。”

我依言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从我坐到这个位置的那一刻起,清洁工的安慰忽然就失却了效用。我努力克制了,可还是浑身打颤,没法定定地坐在那里。

陈女士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上了一天班,还要来接我放学,早就烦躁得不行了。我哥还在补习班,没有人能让她的怒气降下来。

“周难知你干嘛呢?天气有这么冷吗?”

我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抖得太厉害,可是喉咙那里火烧火燎,烤得我的音节都不流畅了。

“妈妈,刚才有个Alpha,他差点就把我给......”

陈女士没有精力聆听我的故事。在她看来,我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拖延症杜撰合理的借口,况且我好端端地上了车,肉眼所见并没有多出什么伤处,实在不需要她的关怀。

“你今天有喷抑制剂吧?跟你说了多少次,信息素要收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还Alpha差点把你怎么样,你自己是不是释放了信息素又不知道?真的是烦死了,你有一天能不让我操心的吗?”

所以,在公司里遇到类似的事的时候,在我险些被那个肥头大耳的总经理占便宜的时候,我没有如实告诉宋恒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不想再听到针对我而来的诘问。我不想再听到以“都怪你……”开头的句式。

同事们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我折返回去,餐厅之上就是酒店,我走向前台,描述了Alpha和??女同事的样貌特征。她给我报了个房间号。

那个曾经想对我施以暴行的Alpha,在被清洁工撞破了成功逃脱后,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他顺利地上了大学,找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他过去不为人知的不堪,没有让他的简历或人生出现任何差池。不会有人能想象到,长着这么一张看着温文尔雅的面孔的人,内里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在这场联谊前看到我的第一眼,这个Alpha就认出了我,因而露出了轻浮又轻蔑的笑。那次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阴影的未遂的暴行,于他看来,只是一场意外,是他不走运,倒霉地被清洁工喝止了,这才没能得手。对他所做过的肮脏事,他没有任何悔恨的情绪。

发现我根本没认出他的时候,他还有些得意,有种在主人眼皮底下偷了人家东西,对方还一无所知的扭曲愉悦感。

得知我已婚,他的兴趣才有些消减。他更倾向于对无人陪伴的Omega出手,就像好些年前的我,就像今晚被他强行地带走了的我的Omega女同事。

我不断地摁着电梯键,即使我很清楚,这么做并不能让电梯上升的速度变快。过剩的紧张感使得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来得足够及时,能像当年的那位清洁工一样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暴行。

那个人渣尚未得手。他也喝了点酒,正在核对房卡上的数字和墙上的房间号是否匹配。醉倒的Omega女同事被他揽着,要是我没过来,他就打算将她带进房间。

我的脚步声使得他警惕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改变了主意。一个当年没得手的Omega,或许比素不相识的Omega是更好的、更能满足他胃口的猎物。

“怎么?”那张脸的变化很大,所以我一开始完全没认出来。然而他狞笑的样子与当年并无太大差别。“你要替她么?”

“不行吗?”

他往我身后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