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悔婚了,还是去找东西揍我?揍就揍吧,我刀枪不入,很扛揍的。

宋恒焉拿着什么东西回来了,我凑近要看,他让我躺好,开始解我的衣扣。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他没再坚持解我的扣子,只是把我的袖子挽上去,热乎乎的毛巾贴上我的皮肤,我这才明白他是想把我擦身体,因为我这个鬼样子多半是没法好好洗澡了。

毛巾热乎乎的,宋恒焉的力道也不轻不重刚刚好,我闭嘴了,安静地合上眼睛。

父亲曾给我发过一条讯息,措辞很谨慎,一看就是反复斟酌了的。他向我道歉,说他对不起我和我哥,也对不起陈女士,他也知道发生的事是没法改变的了,所以他会用一辈子来赎罪的。

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一次。我站在病床边,看他那张消瘦得面目全非的脸,恶毒地想,是的,爸爸,这就是你的报应。

什么Alpha天生就会被Omega吸引,什么易感期控制不了自己,都是借口。但凡他和那个Omega女秘书接吻或者进一步做别的事的时候,有想过一秒陈女士呢,他还会亲得下去,做得下去吗?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确实从父母身上看出来了。不过还好,我和宋恒焉没有爱情可言,我不会见证它逐渐走向死亡的过程。

尽管如此,这场婚礼还是带来了不少转变。举行完婚礼后,我开始和宋恒焉同房同床睡觉,但真的就只是纯睡觉而已。

有时我会在睡前和他说一些公司里发生的事,他会认真聆听,偶尔给些实用的建议。除此之外,我们别的什么都没做了。

我对这样的变化没什么意见,我天生体寒,手冷脚冷,有宋恒焉这么一个暖炉当然是好的。他愿意听我说各种有的没的,陪我一起营造出良好的家庭气氛,让我不至于一回家就面对房门紧闭的书房,这也是很好的转变。

关于我婚礼当天喝醉的事,还要我半醉不醉时说的那几句话,宋恒焉毫无追究的意思,我也不会傻到自己去把这个旧账翻出来供他审问。

我不想和他结婚是真话,我讨厌大部分的Alpha也是真话,宋恒焉之前总是冷冰冰的也是真话,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况且就算我不说,宋恒焉也未必就看不出来。

他包容度很高,或者说并不记仇。哪怕我在醉意的煽动下贸然摊牌,我强调了我在这桩婚姻的不自愿,他也并未因此就疏离我或者冷落我。我努力尝试和他做一对相安无事的表面夫夫,他也在努力。共同的目标让我们的关系即使比不上那些真心相爱的情侣,至少也不会真的就像两个互不关联的陌生人一样,对彼此漠不关心。

和宋恒焉一起坐在沙发那看电视的时候,我想起我小时候陈女士和我父亲也是这么坐一块看电视的,只不过他们会为了看哪个频道争吵起来。宋恒焉不会。他能接受的范围挺广的,不管是我兴致上头打开一部狗血偶像剧看,还是开着新闻频道听听近期发生的大事小事,他都很专注地看着屏幕,好像那上面投着什么商业ppt。

几个周末过去,他陪我去医院看望了我父亲。也许是治疗起了效果,父亲的脸色看上去比以前要稍微好一点,只不过仍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的,这反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要和父亲说什么,我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那个口红印代替了别的一切,长久地刻在了我对他的记忆上。

但我确实也还记得,他周末会带我们一家去公园放风筝,周千澍一个风筝,我一个。玩累了的话,他就会去买饮料,并且他记得我和周千澍各自喜欢的口味。

他的错显而易见,可他并不是一无是处,然而或许是这样,我对他的厌恶就更深了。他为什么要出轨呢?他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