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陈仅直觉应该再说点什么,比如“今天很开心”,或者“下次我请你吃饭”。
可又觉得没立场,他们之间的尴尬关系,注定要把握好分寸和距离,许多话不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连产生念头都有罪。
便只道了别,转身独自走向幽深巷道。
上楼,摸钥匙开门的时候,连同梁辰给他的那一串钥匙一并摸了出来,进屋关上门,陈仅坐在门口用来换鞋的小板凳上,把这串新钥匙和大门钥匙挂在了一起。
晚上八九点,正是热闹的时候,市井气息浓郁的老城区热闹非凡,嘈杂的声音透过纱窗进到屋内,都抵不上陈仅的思绪喧嚣。
幸好……陈仅心想,幸好。
从小长辈们最爱夸他沉稳有耐心,实际上他只是习惯伪装,哪怕内心已经沸反盈天,表面上依然平静如水,没人能瞧出端倪。
钥匙握在手心,像握住了一个惊天秘密。
缓了几分钟,陈仅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祝自己二十六岁生日快乐。
临发送前,稍作犹豫,还是添上了一张照片,是在那个小小的玻璃花房里拍的前景是纹理深刻的木质桌面上摆两杯热茶,还有即便冷掉也很好吃的梅花糕。
背景是如同深山密林般丝绒墨绿色的夜晚。
这周养老院的项目全面启动,初期总是有大大小小的讨论会,陈仅游走于各层的会议桌之间,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或者24小时掰成72小时来用。
梁辰也回到了这个项目组,不过并没有挑大梁,还是当负责执行的副经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实战经验远远不够,还要继续学习。
同时执行两个项目,梁辰几乎成了全公司最忙的人,接不完的电话,跑不完的工地,处理不完的琐碎事情。偶尔在会议桌上碰到,他也是撑着脑袋直打哈欠,对他的助理简言之说要眯会儿,讲到重点时再把他叫醒。